顾野低垂着眸子,双眸冰冷。
我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纠结,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裤腿,哀求道。
他放下手,我松了一口气,瘫软地坐在地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程商那句替他照顾好女朋友在我耳边不听回旋。
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顾野,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舌尖抵了抵后牙槽:
「恨吧,起码这样你能记我一辈子。」
别墅里,他不顾我的身体。
10.
我睁着眼睛望向头顶的天花板,两行泪水顺着眼角落下。
顾野靠在床头点了根烟,薄雾笼罩着他那张脸,我听见他忽然笑了声:「杳杳,那个男的有女朋友,那你又算什么?」
我盖在被子下的那双手紧紧地攥起。
程商有女朋友不是秘密,我们所里都知道,她也是一名打入敌人内部的缉毒警察。
具体在执行哪项任务,除了她的接线人,无人知晓。
顾野掰过我的脸,注视着我:「杳杳,婚礼是假的吧?」
说完,他心情不错地放声大笑。
我被气到浑身颤抖。
11.
连日情绪低沉,我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全靠药水吊着命。
小绵今天来给我打针,抬手挂药瓶时露出的白嫩的手臂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口。
我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被罚,但那句对不起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不后悔这么做,我也必须要这么做。
「有药吗?」
小绵呆愣地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药递给我。
我用另一只手给她上药。
「温小姐,你吃过羊肉泡馍、胡辣汤吗?」
「没有。」
「那是我们家乡的美食,可好吃了。」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也不禁被感染。
我爸是一名优秀的缉毒警察,他在我十三岁那年,死在边境的一场抓捕行动中。
半年后,我妈遭到了毒贩的报复,只留下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
后来,我们先后考入了警校,今年她就可以毕业了,我答应过她,要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温小姐,等以后有机会你去我家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好!」
我虽然口头答应,但我知道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了。
我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高,吐血,流鼻血止不住。
从最初的几颗止疼药,到现在十几颗吃下去都没太大作用了。
我前前后后进了三次抢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