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好，请问你知道老孙家怎么走吗？”
“老孙家？你是要找老孙婆吧？”大娘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嘴里咕囔道：“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那么多人过来都要找老孙婆。”
“很多人来找她？”金胜天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
大娘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在你之前，还来了两拨人呢。喏，往前走，走到第三个岔路口往右转，走到底，再往左拐，再往前走到底，就是了。”
说罢，大娘也不管金胜天记住了没有，背着箩筐自顾自的走了。
金胜天眯着眼睛，脑海中闪过刚才大娘说的两拨人，总觉得有些不妙。
他一路加快脚步，往大娘说的方向走，很快就看见了韩毅一行四人站在一座小院门口，门内站着一位身型有些伛偻的老妪，她的双眼里是一片混沌的灰白色。
“中年男人李建新？我不认识。”
老妪摇了摇头，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几人大失所望。
“韩警……”一旁的手下正要说话，却被韩毅抬手制止了。
他记得他母亲说过，这位老人家的脑子时常处于混沌状态，她说不认识，不一定是真的不认识。
韩毅想了想，问道：“是您干妹妹的外孙，您记得吗？”
“干妹妹？”老妪揪着头发，想了许久，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的乳名叫小新。”韩毅凭着自己儿时对李建新的印象补充道。
“原来你说的是小新啊！”老妪脸上多了几分恍悟，“他来过，他来找我们家阿隆玩。”
老妪的话，让金胜天差点忍不住上前。
但他知道，不能破坏韩毅他们的行事规矩，便只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在不远处等着。
“他是不是带了两个孩子过来？”
“两个孩子？”老妪有些疑惑地咕哝道：“他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他是带了朋友来的，说要介绍给阿隆认识。”
一旁的几人对老妪颠三倒四的话，产生了几分疑惑，但韩毅却依旧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
“他们……他们……”老妪有些着急地揪着头发，想了半天，终于说道：“又有朋友来找小新和阿隆，他们一起出去玩了。”
“那您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老妪这次无论如何揪头发，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大家僵持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背着斧头从不远处的山脚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这些外来人，不要听这个老太婆胡说了，阿隆早就死了，什么有朋友来找阿隆玩，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每年都要来上这么几次。”
老妪听到他这话，立刻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
“你胡说！我们家阿隆活得好好的！我们家阿隆活得好好的！他刚和朋友出去玩！他昨晚还睡在家里呢！床我都还没收拾，不信你们自己进去看！你们去看啊！我们家阿隆还活着，阿隆还活着……”
老妪一边喊着，一边朝前一把抓住韩毅胸口的衣服，把他往屋里拉。
“你们看，我们阿隆还活着！”
韩毅制止了手下的帮忙，顺从着老妪的力道，走进了阿隆的屋子。
入目，就是正对着屋门的五斗柜，上面摆放着阿隆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