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的。”贺知渡答。
“是啊, 我该知道。”
江倾忽然站了起来, 一脚踏进了浴缸里, 双手撑在贺知渡的肩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不就是想要我吗?为什么不早说, 我会满足你。”
话落片刻, 他便去解对方的扣子。
“你能硬得起来吗?”
衬衫的扣子繁杂, 一颗一颗解下来需要时间,江倾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忽然就没了耐心,动作也失了分寸,一下没能解开便变成了撕扯。
动作越发粗暴。
他脸上的平静再也绷不住,表情变得复杂,冷意泛到了指尖。
在贺知渡伸过手拥抱他的时候,他的一切紧绷瞬间溃散,江倾想挣脱,但对方抱的太紧,完全没有给他挣脱的余地,最后他才仿佛松了弦,失力的任由对方拥抱。
贺知渡发现江倾哭了。
是那种隐忍不动声色的哭,除了肩膀轻微的抖动其余什么都没有。
“哥哥。”贺知渡安抚的拍他的背,“先包扎。”
江倾没动,手却拽紧了衣角,声音嘶哑生涩:“贺知渡,我……”
他缓慢的抬头,看向对方,近乎咬牙切齿的说完了后面的话,“很生气。”
贺知渡也静静的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生气。他生气时也像普通人一样,会眼眶通红,会咬牙切齿,会情绪完全失控,脸色苍白止不住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贺知渡却觉得有些开心。
这种开心不是他蓄意装乖谋来的短暂拥抱,也不是他发疯的把对方留在身边换取的短暂安宁。而是拥有。
这好像是第一次他真正觉得拥有了这个人。
贺知渡凑过去吻他。
忽略痛疼用力的把他揉到怀里,想要揉碎,想要占有。
疼痛都仿佛变成了助兴的兴奋剂,不知道这算是情难自抑还是宣泄。
江倾没有推拒,和他唇齿相交,呼吸互换。
他们动作太大,不小心触碰到了一旁的水龙头,水从管道里流了出来,一直到末过江倾的脚踝。他才骤然回神。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江倾后退,贺知渡便进。
“不想死就先包扎。”
“死又怎么样?”贺知渡勾起嘴角,“死在哥哥身下,不冤。”
“疯子。”
“我一直都是。”
贺知渡一直都是,可江倾是清醒的,他总不能跟着一起发疯,他推开对方,把手横在了俩人之间,关掉了水龙头。
“可是我疼。”
贺知渡垂眸,气势总算收敛一些。
他凑近江倾的手臂,在伤口上轻轻吹了口气,哑声道:“抱歉。”
江倾想说什么,最终选择了沉默。
贺知渡帮他处理完伤口之后才给自己处理,全程熟练又麻利,处理得很完美。
等他们从浴室出去的时候,这里又变成了平日的样子,白炽灯下充斥着淡淡的香水味,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江倾还是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忘掉今晚的事吧,我明天就买回国的机票。”贺知渡主动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契约,仿佛失去了留下的理由,“我在国内等你。”
“你会乖乖回去吗?”江倾低声问。
贺知渡没答。
江倾也没再继续问,朝房间的方向走,见贺知渡站着没动,于是回头:“跟我来吧。”
说完,他便打开了房门,径直走到床边躺下,留出了一半的位置。
“过来。”
过了几秒,贺知渡才走过去,躺到了床的另一边。
“偷偷窥探我不如光明正大的看我,我没那么小气,”江倾情绪平复了许多,“我睡眠很浅,身边人起床我会发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