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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2 / 2)

老爹话音刚落,我跳起来就往家里冲去,现在只有老娘能救我狗命了!而且说好的测试我的感知范围呢?怎么上来就要揍我?!

老爹这刀挥的!感觉左后方一阵劲风袭来,我就地一滚换了个方向,手臂撑地,借力飞身而起,直直冲阳太老师跑去。不求他救我脱离苦海,只求他站着当个肉墙帮我挡一挡。只见他冲我咧嘴一笑,跳上了围墙。好贱!居然还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正当我对于阳太老师的行为咬牙切齿的时候,忽然左臂一阵疼痛——被木刀砍到了!

“走什么神!战场上哪有时间让你走神!”老爹严厉的呵斥从身后传来。

痛痛痛!我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压低身体,反身从老爹刀下蹿离,顺手将外衫兜头冲老爹的脸上罩去。察觉到老爹的速度慢了一丝,我立马换了个方向,朝着场边的木桩冲去。古有秦王绕柱,今有扉间绕桩。就决定是你了,木桩君!绕了几圈后,老爹明显开始暴躁起来,挥砍的力道越来越强,木桩上肉眼可见地多了几道刀痕。

在我以为今天就能靠绕木桩混过去的时候,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了。我察觉不对回头看去,只见老爹干脆停在了木桩边上。眼看着又要撞回老爹怀里,我连忙急刹车。老爹这会怒极反笑,脚上发力,轰隆一声踩出巨坑,同时一脚踹飞木桩,紧接着木刀也冲我挥了过来。找掩体都不行吗?怎么这么严格!见势不妙,我抱着头往另一个方向蹿去。

正当我在训练场上被老爹撵得抱头鼠窜的时候,我那个蠢大哥居然还站在场边又蹦又跳地给我加油。大哥的身体竟然恢复地这么快,刚才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现在就能跟没事人一样。时间逐渐过去,我的思维开始发散,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感受身后袭来的刀风,连续几次被木刀击中身体。老爹这才大发慈悲地停了手:“今天就先到这。”

我立马瘫在地上,一放松浑身都在疼,感觉肺都要炸了,反观老爹脸不红气不喘,身上衣服都没乱,对比我跟大哥身上青一片紫一片,衣服破破烂烂的。这就是顶尖忍者的实力吗?把胳膊搭在脸上,我敛目微微思索。

有理由相信,老爹的实力应该百分之一都没有发挥出来吧,毕竟是号称最强忍族之一的千手一族的族长,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那么,需要消灭的掠夺者又该有多强呢?那可是一半星球的力量啊。

“老爹,把我带回去吧,我这会爬不起来。”我仰头说道,无视了在旁边试图把我抱回去的大哥。大哥这个傻蛋,手劲没轻没重,疼死我了。

老爹哼了一声,一手夹着我一手提溜着大哥,往家里走去:“我知道你小子鬼精着,但是,你才两岁多。两岁能干个屁,碰见个大人都能弄死你。明天开始就跟柱间一起到训练场,从体术和暗器投掷开始练起。提炼查克拉知道怎么做就行,练久了一般都能自然而然提炼出来。把你那莫名其妙地傲娇给老子收一收,敌人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我知道了,老爹。”我应了一声。

老爹看出来了—— 我对这个世界总抱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心态。我是渡过飞升雷劫的剑修,我曾经一剑平山海,我见识过现代强大又安定的国家,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瞧不起这个世界。

但是我才两岁,遇到真正像样的忍者,就像之前老爹和阳太老师忍术对轰那个水平的,我都躲不掉——凭我现在缩水严重的神识,除了感知一下周围,大概什么都干不了。

“别这样说扉间啊,父亲!”大哥在一边冲我竖大拇指,不满地嚷道,“扉间今天表现得很棒啦!我第一次都坚持不了那么久!而且扉间还这么小!”

“大哥,闭嘴!”我强装镇静地吼道,以我成年人的水平来说,表现稀烂。我心态有点崩,有点被点破心思的恼羞成怒,还有点成年人被迫跟一个真·小屁孩比较的尴尬。

“扉间不要难为情啦!才第一天训练就坚持了这么久,真的很厉害!”大哥没在意我的话,反而继续冲我傻笑。为什么大哥这么蠢,却还能老是猜中我的心思?

回到家吃了个饭后,我火速洗澡换衣服躺到床上,无视了大哥想要跟我睡的要求,把被子拉过头顶,我蒙头思索着:目前我的目标是消灭大筒木一族,毁去神树的残骸,杀死大筒木辉夜的意志。星球意志说大筒木辉夜的意志一直在地上搞天搞地,筹划着解除她的封印,对应火影的剧情来看,应该就是黑绝——一个千年来不断通过神树残骸获取力量的意志产物。

大筒木一族,好像是住在月亮上的那群人,貌似还有什么转生眼之类的。记得剧情中也只是重新封印了大筒木辉夜,也没有说要如何杀死她。还有星球上神树的残骸,目前也不知道要到哪去找。

头疼,信息还是太少了!看来要早点去鬼之国拿到天丛云剑,联系上星球意志,祂应该能提供更多的信息。可我如今才两岁,啥都干不成,只能等长大出任务后找个机会去鬼之国看看。

有点烦……睡不着……

听着耳边大哥一声比一声高的呼噜声,我更睡不着了,伸出一只脚踹了下大哥,没醒;脚上用力推了推,还是没醒。猪啊!睡这么死!我用力踹了过去——

“扉间,有事吗?”大哥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道。

“没事。”我翻了个身,心情舒畅了,世界安静了,“大哥你继续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小扉间正式开始了训练,并被告诫了一番要低头走路。

第四章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我逐渐从被老爹追得抱头鼠窜成长到能提着木刀跟老爹对砍十数个回合,从站桩丢暗器都能全部脱靶成长到高速移动时仍能百发百中,从只有一个沙雕大哥到有了两个弟弟——两岁的千手瓦间和一岁的千手板间,从父母双全到……只有父亲。

老娘是生板间的时候去世的,接连不断的生产彻底拖垮了她的身体,连千手一族所谓的仙人体体质都无法承受一次又一次不间断地生产,更别说她生大哥的时候约么只有十四五岁,头一胎身体就坏了,之后也从来没有养好的时候。

可悲的是,生产的时候老爹和大哥都在战场上,她挣扎着生下了孩子并取名板间后就血崩了,族里的医忍拼尽全力也只让她多活了三天。这三天我自觉地跟着族里来帮忙的医忍婆婆学着怎么照顾瓦间和板间,在她清醒的时候抱着哄好的瓦间和板间给她看,在她昏昏沉沉地时候坐在屋子外面……

听她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听她睡梦中压抑不住的痛呼,听她承受不住疼痛下意识用指甲抠挠床板的滋啦声。有时候我困得狠了,在屋子外面忍不住打瞌睡,惊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感知她的情况——感知她还有没有呼吸,还……是不是活着……

眼睁睁看着亲人逐渐走向死亡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整个屋里都充斥着压抑腐朽的气息,若有若无的腥臭始终萦绕在鼻尖——那是她的腹部在逐渐糜烂的气味,窗边的盆栽蛮横地探出窗外,如此野蛮地生长着,张牙舞爪的枝叶仿佛将屋内的生气都吸走了一般。

瓦间和板间这两个我原本高兴了就去逗逗,不高兴就能丢到一边不管的弟弟,突然一下子闯进了我的生活,他们饿了渴了哭了拉了一下子成为我需要关注的事情。

家里的灶上再也没有了准时准点热腾腾的饭菜,屋内的陈设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堆积的衣服、凌乱的桌面、野蛮生长的盆栽,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即将逝去的事实。

最后,她还是没有等到老爹回来。

在第三天我抱着瓦间和板间去看她的时候,她难得精神很好。一头白发被整齐地盘了起来,一丝都没有落下,只不过平时显得略有些发亮的颜色染上了迟暮之人的霜白,显得她整个人苍白得可怕。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笑意的绯色的眸子也沉静了下来,只是安静地盯着我,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刻在她心里一样。

她换上了一身她最爱的正黑色小振袖——是父亲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平日里都不肯轻易穿出来的一套衣服。整个人在黑色衣物的包裹下,好似在发光一般。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奔月而去的嫦娥。她在服下不死药之后,即将奔月而去的那一刻,是不是也如我的母亲一般,整个人都虚幻地可怕?

“把他们抱过来给我看看吧。”她艰难地伸出双手从我怀里接过瓦间和板间,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终脸上露出一个柔柔的笑,“扉间……我的小扉间……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她的双颊不知不觉爬满了奇异的红晕,随着她笑容的展露,两团红晕也晕染开来,将她整个人都浸润透了,整个人忽然变得生机勃**来,她笑了又笑:“以后也要拜托我的小扉间了。”

“我照顾得一点也不好!”我难得跟她耍脾气,有些焦躁地捏了捏衣角,语气带出几分不安,“放不下心就快点好起来,自己照顾啊!”

“对不起啊,小扉间。”她沉默片刻,终究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又淡淡地笑了起来,“我大概……做不到了……帮我把他们抱回去吧,让他们好好睡一会。”

我皱了皱眉,心里不舒服,手上也就没有动作。跟她僵持了片刻,直到她抱着孩子的手臂支撑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我最后还是接过瓦间和板间退了出去。

当我把瓦间和板间交给医忍婆婆再返回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永远地睡过去了。屋外传来瓦间和板间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仿佛在为他们逝去的母亲唱着悼亡的歌曲。

之后我的记忆便有些模糊,就只记得我抱着瓦间和板间,看着医忍婆婆帮她清理腹部糜烂的伤口,看着医忍婆婆帮她换上鹅黄的族服,看着她安静地交叠在腹部的瘦得仿佛只剩一副骨架的双腕,看着她闭着眼,惨白的脸色在亮色族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地年轻——我猛然惊觉她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却早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却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这里没有停灵,没有哭丧,没有出殡,只我在跟她相熟的几个族人的帮助下换了一身麻衣,之后族人便一副薄棺将她下葬。板间和瓦间大约冥冥中感应到了母亲的逝世,一直哭闹不休。

我难得没有哄他们,他们太小,大抵不明白母亲的逝去意味着什么,也不会似模似样地跟母亲告别,干脆就让哭声伴着母亲下葬吧,为母亲送上最后一曲安魂的葬歌。

又过了四天,老爹和大哥回来了。我引着他们去母亲的墓前,大哥抱着母亲的墓碑嚎啕大哭,老爹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坟墓。他一身灰色衣裳,黑色的长发直直披散下来,额头扎着白色的钵卷,不消换装就已是一副哀悼亡者的装扮。

阴雨连绵,连日淅淅沥沥的小雨导致墓园的路泥泞不堪,大哥早已半身都沾染了泥泞,而父亲——除了脚底略微有些泥巴之外,整个人都是整洁的。

但我总觉得他身上背负了什么更深更沉的东西,恍惚中父亲的背影与眼前深灰的天幕融合在了一起。那一刹那,我觉得整块深沉厚重的天幕都压了下来,压在了父亲的背上,却仍旧没有压垮他。我盯着父亲的背影微微出神,随后又将视线聚焦在父亲背着的死命攥紧的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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