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们当面讨论。”
在上完床的第二天,隔着网线讨论生理相关,明贬暗褒的,真的受不住。
钟侓听到霍折寒的求饶,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调戏完了,爽。
他用感冒怕传染为由,把一台备用电脑搬进卧室,跟队友线上训练。
日子在不算紧凑的训练赛中一天天过去,小寒过去是大寒,大寒过去,一年翻篇。
基地从除夕前两天开始放假,放到初七,选手家里都备了电脑,把外设带回家,随时保持手感。
这个年对所有人都很有意义,钟雲和钟侓打算除夕回老家过年,初三再回来。
钟侓道:“咱家过年不禁炮,可以放。”
小时候他就很羡慕跟兄弟一起玩摔炮的男生,但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因为没钱买总是惦记。
长大了对小孩玩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是他还没有体验过跟哥哥一起过年的感觉,在他理想中,一定要有烟花有鞭炮的。
霍折寒和陆自明都没法陪老婆回老家,除夕夜得跟父母吃团圆饭。
两人批完年前的最后一份公文后,在楼梯间遇到,互相嘲讽以得慰藉。
“露露跟钟雲的飞机应该落地了。”
“差不多,说要回去置办年货。”
“霍总应该很习惯吧,反正去年过年你也没老婆。”陆自明道,他就不一样了,有了好多年。
霍折寒冷笑:“你不习惯吗?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过年带回家。”
钟雲以前过年都会回叶家。
两位连襟不约而同地想,那为什么今年格外不习惯?
霍折寒回了家,与母亲和霍喻吃年夜饭,给家人发红包,霍喻拿到了三个,有一个是弃神托霍折寒给的。
“我小婶儿对我太好了。”霍喻高兴得找不着北,他要另外开张卡存起来,每年存一笔,给他爸和小婶儿养老。
至于他爸给的红包,明天就花掉吧。
十点,钟侓和哥哥在农村庭院前放鞭炮和烟花时,霍折寒悄悄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赶往机场。
上机之前,他给露露定时了一个新年祝福。
由于不想过年看见同事,以及出于“踩低对方突出自己”的阴暗心思,霍折寒明面上说等初一拜完年再去找老婆,实际上偷偷赶今年的最后一个航班。
很可惜,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在机场VIP厅看见对方,霍总和陆副总默契地保持不打招呼,免得大过年的说出不吉利的话。
下飞机之后换成汽车,又两个小时,到达钟家门口时,恰好凌晨三点。
门口的马路边堆了七八个放完的烟花箱,好像能目睹弃神的几个小时前的快乐。
乡下空气净化能力强,四面是山,硫气和烟味被寒风沉淀之后,渐渐消散。
霍折寒开口:“怎么不叫你老婆开门?”
陆自明反问:“弃神不是夜猫子吗?”
“早就不是了,你老婆让他早睡。”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时候又来了,如果他们只有一个人来,那当然是悄悄打电话叫醒老婆,让他出来开门,说不定还能牵着手在灯笼高挂路灯彻夜的晚上蹭一波守岁的尾巴,然后出现的时候惊艳一下家人。
然而他们都在,就忍不住想,这么寒冷的天气,能不叫醒自己老婆就不叫醒。
两个总裁签什么合同都没这么拉锯过。
末了,霍折寒指了指院门:“会翻吗?”
两人齐心协力把烟花箱子拼在一起,当跨过院墙的台阶。
二楼忽然亮了灯。
霍折寒抬头,看见一扇窗户的帘子拉开,有些困倦的露露出现了。
他忍不住回忆起上一次这样的情景。
夜风,窗台,围墙,露水。
和他迫不及待的心情。
钟侓打开窗户:“我哥说你们十二点只发短信肯定在飞机上,我说也可能是应酬太多。”
查了航班时间,预估三点半到,害得他都没办法睡安稳。
放烟花很开心,也很想见霍总。
还是哥哥比较有经验,判断得准。
钟雲也醒了,下来开门放行。
霍折寒踏过门,自信自己得到了钟家父母的认可,走路带风,三步并作一步上楼,明明是第一次来,钟侓也没有提前给布局图,但他毫不停顿就找到了露露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