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敢闯进来, 胆子够大,是自信计划周全, 不会被抓住, 还是足够聪明, 觉得自己被抓住之后仍有后路可逃,全身而退?”
归真眨了眨眼,有些试探的讲;
“如果我说,两个都没想过,你信吗?”
周弦青便化出佩剑柳痕,光辉在剑身上如流水一样掠过,他看向归真,冷冷说道;
“哦,那你就是主动前来送死,既然如此,就满足你,今夜,便要你为死在你手中的人族赔罪。”
“等等——”
归真见他流露出杀意,连忙举扇在面前,看着周弦青说道;
“你先别杀我!”
周弦青停下动作,看向他,略有些不耐烦的说;
“你还有什么遗愿要讲?”
归真便道;
“人魔之间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杀我可以,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我也不能蒙受不白之冤而死——我可从没杀人,也没杀过魔,两手空空,很是干净。”
归真把澄清的话说完之后才放下扇子,一脸坦然赴死的说;
“我说完了,你动手吧。”
周弦青却又不动手了,只是朝他挑了挑眉,显然对他的说辞并不相信;
“你们盘踞巫山派这么久,未曾逃脱的巫山派弟子至今未见,难道不是已经被你们尽数屠戮殆尽,你说从没杀人,实在可笑,再来退一万步说,纵然你真没动手,然为同谋,也需一死。”
归真摇了摇头,说;
“你说的是那些除了吹拉弹唱甚至连吹拉弹唱都没什么水平的人么,他们不是好端端的仍在其中?除却过得不好,哪里被屠戮殆尽。”
……
嗯,以丝竹管弦为武器,这说的应该是巫山派弟子吧?
围观众人的面容颇有些扭曲,不知该笑还是该恼,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太道德且有损人品……但是秦掌门幸好不在,不然,听到自己的弟子被这样贬低,不是被气死,大概也要忍不住动手灭了此魔……话说回来,这种讲话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能生生把人气死的风格,还真是很难不让人和莫挽真联系起来。
等等……这人不会真是莫挽真转世吧!
这种想法一旦生出,立刻就叫人无法忘却,甚至想的更多,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莫挽真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或者说至今为止仍觉得不可超越,这样一个人去帮魔族,对人族而言,真的有制胜的机会吗?
不过说到这里——自魔族爆发以来,虽然对局之事也颇有许多艰难的时刻,但从结果来看,总也是人族略胜一筹,甚至到了今日,人族稳操胜券了,可以自信来说,将魔族完全驱逐,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如此来看,这个莫挽真的转世,实在实力平平。
周弦青却没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侧眸看向身侧的弟子,说道;
“带人再去巫山派的地方搜查——务必任何能够藏人的隐秘角落,都不可放过。”
弟子听到周弦青的吩咐,其实是有些迟疑的,巫山派的红雾已经尽数散尽,早已经有人去探查过了,里面空无一物,没见过一个人影,但既然下了命令,也只好立刻接令带人前去查看。
弟子领命离开之后,周弦青又看向归真,缓缓说道;
“你的命暂时保住了,若你撒谎,虽然对于魔族而言生死不算大事,但我不介意让你这一生死的痛苦一些。”
归真被他语气之中的狠厉吓到,瑟缩了一下,又朝他眨了眨眼,试探性的说道;
“你的意思,要把我当囚犯关押在这里吗?”
周弦青道;
“显而易见。”
他话音落下,便挥了挥手,叫身后弟子拿起镇魔绳索过来捆人,归真见状,连忙又开口说;
“哎——你们是想杀我还是囚/禁我都没所谓,但是——我只是一个很废物的魔族而已,一点修为都没,没必要五花大绑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
再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周弦青神色一闪,便已经到了归真眼前,伸手去握紧了他的手腕,找寻起灵脉的地方探寻——然而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灵脉跳动,也不曾从眼前魔族身上感受到丝毫的魔气流动。
正如归真所言,他是一个废魔,或者说,只是一具能说会道的空壳而已。
周弦青垂眸不语。
心道,这大概也正是他溜进来没能引起护山大阵察觉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他仍然被抓住——那仅仅是因为关押隐诛的庭院守卫森严罢了。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周弦青半夜突然无故惊醒,心跳的厉害,一股无法言明的冲动,催促着让他必须来此间庭院看一眼才行。
不过,这就没必要说出来给旁人知晓了。
而其余人跟来只是因为见周弦青夜色之下行迹匆匆,只以为是关押的隐诛出了什么事情要脱逃而去,所以也全都跟了过来,却没想到能看到比隐诛脱逃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
周弦青若有所思的看着归真,又收回手指,只是垂眸看着手中剑只,慢慢说道;
“焉知你不是用了什么障眼法,我却不能大意而为,还是捆上才能放心——而且,要捆得严严实实才好。”
归真听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只好道;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可否打个商量,给我找个好点的牢房做,或者直接让我和隐诛就在绑在一块也行,让我们两个做个伴聊聊天嘛,你们什么时候想杀了我们,正好一剑串俩,省时省力省事。”
他的话音刚落,一旁全程冷眼旁观的隐诛便翻了一个白眼,无比嫌弃的插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