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说完，放开二娃往灶屋走，二娃吸着鼻涕赶紧跟上，大娃就有些忐忑，还将二娃扯到了自己身后。
二娃不满，但畏惧大娃的拳头，只能跟在后头，小脑袋却一个劲往前抻着，就为了多吸一口香气。
到了灶屋，二娃再也忍不住，蹿到铁锅前，小爪子伸过去——
啪！
林悦抬手打掉那只黑爪子，又指着矮凳上的脸盆道：“把手和脸洗干净，洗不干净就没吃的。”
哥俩一起看向脸盆，冒着热气的水干干净净的，显然是没有用过的，哥俩都愣了一下，娘之前从来不会专门给他们倒洗脸水，他们最多能用娘洗完的水。
要是他们没赶上，就只能自己从缸里舀凉水冲洗手脸和脚，不然不能上床。
“都愣着干什么，把手放盆里打湿咯。”林悦催了一声。
掌心里凭空出现一块肥皂，她动作飞快将包装纸拆掉收回去，走到脸盆前，发现大娃还傻愣愣地没伸手，二娃的小爪子却把盆里的水搅得飞溅出去，一看就是玩水，而不是正经洗手。
林悦有些头疼，但没有动手，她将肥皂递给明显更懂事的大娃：“你帮你弟弟洗手，用肥皂打沫，洗干净点。”
“娘，肥皂贵，你留着自己用吧，我用刷子给二娃刷。”大娃没有接肥皂，转身从橱柜那拿了一个刷子，按住二娃的爪子就要刷下去。
那可是竹刷子，刷锅碗用的！
林悦被大娃的操作都惊呆了。
“哥，我不要用这个刷，我要用肥皂！”
还是二娃剧烈反抗，才让林悦反应过来，抢在二娃被刷下一层皮之前拦住大娃，夺走竹刷塞给他肥皂：“就用这个，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大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后来又闭上了，低头嗯了一声，抓着弟弟的小爪子打沫搓洗，也顺便搓洗自己的爪子，肥皂却用得很少，小心地放在矮凳上。
哥俩的小爪子褪去黑乎乎的一层，露出奶白的皮肤，兄弟俩显然是遗传了原主的好皮肤。
水盆里的水却快速浑浊起来，就连漂浮在水面的泡沫都呈现灰色。
林悦刚将屉上的饺子碗端出来，就见大娃将二娃的小脑袋往那脏乎乎的水里按，她连忙喊道：“不要用脏水洗脸，把水倒了换新的。”
大娃闻言愣住，二娃却是个机灵的，立刻推开哥哥的手，哗啦从水盆里抬起小脑袋，脏水挂了一脸，二娃却开心咧嘴笑道：“娘，换新水换新水。”
这傻小子，脏水都要流进他嘴里了还傻笑呢！
“把嘴闭上。”林悦斥了一声，伸手去拿洗脸架上的毛巾，却发现只有一条挂在盆架子上灰乎乎的破毛巾，那灰色不是染的色，而是没洗干净。
这是兄弟俩的毛巾，擦脸擦脚一块用，原主嫌弃脏，不帮他们搓洗，也不给买新的。
她无力叹息，微侧过身，趁两孩子没注意，掌心里出现一条白色毛巾，是她放车里备用的。
转身将毛巾敷在二娃的脸上，一抹，白毛巾上顿时印上了一张小黑脸的图样，二娃凑过来惊喜道：“这是窝的脸。”
“对，你的脸，你的脸都能作画了。”林悦被气笑了，将毛巾一折，用干净一面用力地擦他的小脸。
“娘，娘，窝的脸干净了，窝们吃饺子吧，窝口水都流出来了。”二娃躲着毛巾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