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儿呆。
再世为人,我还是无法面对顾惜的挑拨。
心里的裂缝又开始疼。原来重活一世,人还是能把上一世的痛苦,记得清清楚楚。
在我最疼的时候,楚砚打来电话:「顾惜说你刚才误会她,还骂她了?」
我点头承认,等着楚砚发火。
上一世我被她挑拨,把她痛骂一顿后,楚砚暴跳如雷,说我无知、粗鄙。
可现在楚砚却带着笑意:「帆儿,你还是在意我的,是吗?」
他笑得很愉悦:「没有反驳,就是承认。帆儿,晚上我带你吃饭,去你最喜欢的餐厅,好吗?」
我点点头:「好。」
这段时间,公司理得差不多了,我通过父母找了些稳妥的人,楚天还借了我几个能力极强的高层,公司理清楚,有些事也就该说清楚了。
到了下班时间,我收拾东西,准备去楚砚订的餐厅。
楚天突然上楼,看我补口红,边看边道:「楚砚在楼下,拿着大把玫瑰,还把车都换成跑车了。」
「我知道。」我合上口红,「晚上我跟他吃饭。」
楚天低头,掩住了神情:「和好了?」
「不,说点事情。」我拿起包,「一起下楼?」
楚天摇了摇头。
他手插着兜,双眸深不见底:「姐姐,你对楚砚还有感情吗?」
「怎么,想做感情咨询?」我笑问。
楚天也笑,笑得意味不明:「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与楚砚为敌,你会对我心存芥蒂吗?」
我其实多少也猜到些。
楚天在资本市场的布局,来回绕不过一个楚家。而他说起楚家时,已经越来越冷漠,没有任何眷恋,冷漠得毫不掩饰。
狼早晚要捕猎的。
我举起食指贴在唇边:「这件事不要告诉第三个人。我会当没听见。」
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楚天低不可闻的声音传到了我耳边:「你永远想不到我为什么对付他。」
我耳力很好,我听见了。
我疑惑地扭头:「为什么?」
楚天朝我微笑:「我说是因为我做恶梦,你信吗?」
荒诞的借口,可我还是点头:「我信。」
因为我看见他眼中,除了我的影子,还有满满的惶惑不安。那一定是个很可怕的梦。
到了楼下,楚砚捧着巨大的一捧玫瑰,靠在跑车旁,引起路人注目。他们都艳羡地看着我。
而我只觉得多余。
他当初追我时,也曾真挚热烈、掏心掏肺。
所有人都说我会很幸福,我也觉得是。
可后来他出轨了。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