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上买了奶茶蛋糕烧烤,一路上心怦怦直跳。
文照刚打开门,他的身侧猛地窜出来个人影,一下把我整个人抱住。
他在我耳侧控诉:「你还知道来看我,没良心。」
我举了举被占满的两只手:「是惊喜,意不意外?」
「开心。」他将重量压在我身上,声音里透着安心,「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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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龟爷,我远比我想象中更开心。
见他本来是为了安慰他,结果好像也抚慰了我,让我能早早入睡。
夜里多梦,梦到和很多过去的事,人和事都在梦里进行了美化。
爸妈,爷爷,龟爷和我,一起生活在老家的房子里。
爷爷下地干活,爸妈去镇上打工,龟爷有的时候变成人的样子和我一起摘柿子,有的时候就变成大乌龟,在石头上晒太阳。
梦境多变,不一会儿就不一样了,爸妈消失在晨雾里,爷爷也松开了我的手,越走越远。
我追不着,反倒是摔了一脚,牙齿咬到了舌头,一下就疼出了眼泪。
梦里的我很小,十一二岁,龟爷却是十八九的模样,我拉着他让他带我去找爷爷。
他蹲下来对我说:「易易,我也要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手心空了,眼前的人也不见了。
我找不到,脚一踏就迈进深渊。
我被失重感吓醒,猛地坐起来。
环顾一看,四周黑暗,安静,只有我的小夜灯发着一点光。
好久没有做这种梦了。
手机显示是凌晨三点。
我给龟爷打电话,响了一会儿就被接通。
龟爷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过来:「干嘛?」
听到他的声音,我有了实感,松了一口气,可落寞的感觉宛如海水涨潮,涨了上来,漫了出来。
我打开了免提:「龟爷,我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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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是龟爷爬起来的声音,他小心地问我:「易易,你怎么了?」
我抿着嘴,眼泪在往外冒,好长时间我都不敢说话,害怕一说话就露了馅。
「我......」我慢慢地说,「我想你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一个人,我想有人拉着我、陪着我、等着我。
偏偏事与愿违,现在我只有我自己了。
「你想见我吗?」
「想,我想见你。」
房间是暗的,但我还是有种狼狈感,我缩起腿抵在胸前,把脸埋在了臂弯里,为了平复情绪而不断深呼吸。
「那我来了。」
这道声音很近,近到不像是手机里发出来的,近到就像龟爷在我身边。
「我来见你了。」
我抬起头,眼前凌乱的头发被人捋开,他抵上我的额头:「你的愿望被我听到了。」
我愣愣的,只知道发呆,在一瞬间里,委屈的阀门忽地被打开,倾诉的欲望止不住。
「谁说这是我的愿望了,谁会许这么随便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