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帕子为他擦干脚,也跟着他开心起来。
「今天聊了什么呢?」
提到这公子的眉头皱起来,笑意消失不见。
「要打仗了。河东一带近期受外邦数次小规模侵扰,以父亲为首的一派政党想在此时发起攻势,联名上书要求周家领兵出征。可眼下正值春耕,若青壮年都上了沙场,年末收成可想而知。若要保证税收,出兵数量必然大大减少,战场凶险兵少,无异于去送死。打仗要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人力,眼下并不是最好的发兵时期。」
他说着叹了口气,眉间愁云不散。
「子喻想让我劝说父亲放弃此时出征之举。」
我歪头道:「那你怎么想?」
「我已非朝中人,并不想去左右朝廷命官的决定,更不想参与党派之争。」
「也好啊。」我弯腰抬起盆,「咱们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公子闻言莞尔一笑,眼中无限温情,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里服侍公子睡下,我坐灯下细细地端详着从孟青手中接过的短箭。
冰冷的箭头在灯火下散发出寒光,箭身是沉沉的乌木打造,虽只有一指长,杀伤力却不可小觑。
今日若不是紫簪先我下车,这支箭很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我上下左右反复地查看,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细细地摩挲箭身时,突然,尾端顶部有一片凹凸不平手感。
我迅速地对灯仔细观察拿出凹凸的地方,乌黑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急中生智地往手背上用力一戳,被戳红的地方显现出一个花纹。
我惊惧地回头看向梳妆台,后背一阵发寒。
14.
次日我找管家拿了近几日府上的拜帖,心中了然。
下午去医馆看望紫簪,问了孟青一些情况,准备回府时被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拦下。
小厮道:「夫人,我家公子邀您一叙。」
我蹙眉,警惕道:「你家公子是谁?」
「我家公子姓周。」
姓周?
放眼整个京城,我认识的姓周的唯独一人。
我冷笑道:「我还没去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门了。」
「孟青!」
「属下在。」
「你跟我走一趟。」
「属下遵命。」
小厮将我带到万宴楼,周子喻已在厢房中端坐,似乎已等待多时。
我带着孟青走进去,淡淡道。
「周小将军邀妾身来是有什么事吗?」
周子喻站起身来,引我入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