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为敷衍地行了个礼,将手上细长的锦盒递给我。
许是因为上件事的缘故,我看到锦盒并没有太大的期待,甚至有些不想打开。
宫女道:「这是我家公主特意命我为少夫人送上的大礼。」
大礼?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日送江语芙到门口时,她冷冷的语调。
「我倒是很期待嫂夫人能备出什么厚礼,不过你放心,送我礼者,我必当大礼相还。」
宫女继续道:「明日戌时,公主在郊外三里茶水摊等候少夫人大驾,少夫人切记要独自前往。奴婢先行告退。」
我看着那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心中隐隐地有些不安。
锦盒里是一张卷成筒的纸张,展开后里面的内容令我遍体生寒,瞬间慌了神。
那是一张画押文书。
上面仔细地交代了我的户籍出生,几时被张家收养,又如何被张福奸辱,哪年哪月被卖给牙婆,又是怎样进入丞相府。
朱砂赤红的指印格外刺目,画押的人是张家一家。
我紧咬着嘴唇,身体不住地颤抖,几乎要将手上的纸张揉烂。
紫簪见我迟迟不归,跟出来询问道。
「少夫人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迅速地将文书藏至身后,摇摇头道。
「没事,我没事。」
紫簪目露担忧,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你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中暑了?」
我后退一步,心虚地躲开她的手,解释道。
「我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紫簪点点头,焦急道:「那你快去歇着吧,我去给玉团擦干。」
我点头,轻「嗯」了一声。
翌日我如约到了郊外三里茶水摊,面前只有一间简陋的带院土墙房,院中空地零星地摆着几张歪倒的桌凳,一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天空如同墨染,月黑风高夜,诡异中透露着几分阴森。
难道她诓我?
我将手放在胸膛上,那里有我藏下的匕首,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穿过院子,窗户漆黑一片,我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推门,没想到真被我推开了。
我抬脚进去,依靠窗边透进来的微光环视左右,屋内依旧阒无人声。
「五公主?」
身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有人将门锁上了。
我腰背一紧,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提起来,这力道让我想起了每晚的噩梦,恐惧攀爬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