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的声音从门口直接传进了屋中。
玄宴闻言,立马将从顾严辞袖子上扯下来的布蒙上了自己的口鼻,随即信步靠近尸首。
谢景渊一直站在一旁,并未离开。他很是认真地盯着玄宴验尸。
“这尸体和东郊那具一样,明显是淹死的,连死状都相同,是不是可以推测这具尸体,生前也是意外死亡的?”
玄宴并未出声应谢景渊,他正在检查死者的身体,就连发缝都没放过。
谢景渊识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多。
玄宴忽觉手上摸到了什么,他抬眸望向谢景渊,“有匕首嘛?借来用用。”
谢景渊一听,紧张问道,“你要匕首做什么?我可告诉你,在我们大夏,要想剖开尸首,是要经过王爷允许的。”
闻言,玄宴皱眉,他无语地瞥了眼谢景渊,“我没有要解剖尸体。你借给我用了,就知道了。”
“喏……”
谢景渊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递向玄宴。
只见玄宴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随即俯下身,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帮尸首剃发。
谢景渊眼睛睁大。
“呃……”这又是什么操作?
“喂!陈玄宴,你剃他头发干嘛?”
玄宴将匕首还给谢景渊,谢景渊却是一副嫌弃模样,不打算伸手接。
啪嗒一声,玄宴将匕首搁置在了桌子上。
“你过来看。”玄宴启唇道。
谢景渊立马凑了过去。
只见光秃的一块头皮上,明晃晃的一根半插进头颅的银针。
谢景渊眼睛不由睁大,“这么狠?所以这人不是意外死的?也和东郊那人的死法完全不同?”
玄宴点头,“死者男,三十出头,腿上有旧伤,应当为被剑刺伤。他的舌筋被人割断,后脑勺最中央天灵盖位置,被人插了一根银针。待他被扎死后,又有人故意将他的尸体拖去郊外扔进河中,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谢景渊讶异道,“这你也能够推算出来?怪不得严辞提到说这两具尸体有可能是不同的死法。我这就去告诉严辞。”
玄宴却是很淡定地将死者的头发重新放回了原处。
见状,谢景渊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二人从停尸房出来,径自去了前厅。
玄宴走在谢景渊的身边,忍不住出声道,“谢公子,你看我都完成你们的要求了,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谢景渊笑,一掌直接拍到了玄宴的肩上。
吃痛,玄宴痛得就差嗷嗷叫了。
“不好意思,一时激动。”谢景渊尴尬地缩了缩自己的手。
玄宴猛地咳嗽了一声,他忍不住叹道:原主的身体怎么可以这么差?
想他活着的时候,可是跆拳道黑带选手,各种技能满点,现在倒好,竟然寄身于一个体弱多病的陈玄宴身上。
恰在这时,换了一身淡蓝色衣袍的顾严辞从屋里走出来,他的眼眸停留在玄宴身上,见陈玄宴的头发凌乱。
尤其是发带竟然都散落在肩膀处,他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脸上呈现出痛苦。
他偏了偏目光,信步朝站在那的玄宴走去。
一脸莫名的玄宴,见顾严辞一直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只听得顾严辞清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站住,别动。”
瞬间感觉到了压迫,玄宴一时紧张。
“王爷,我已经查清男尸的死因了。”玄宴急忙开口,伸手欲要阻挡顾严辞的靠近。
这位晋阳王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等等,顾严辞伸手往他头上摸是什么鬼?
第6章 王爷怕不是着魔了
顾严辞随手一扯。
玄宴头发瞬间散开。
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很是不解地开口,“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玄宴便瞧见顾严辞很是认真地将发带原本打结了的地方,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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