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众所周知在农村和山区超过三层的建筑都算高的,一般只有医院和学校会有四五层楼。
余霆平铺直叙道:“我结合航线上各地的天气信息,经过反复的对比和筛查,排除掉了大部分度地区,当时天空干净无云的区域只有这六段,而其中西面山区没有开发,不存在那样的建筑可以排除,最后就只剩下这两处了。”
余霆在图上将筛选出来的两处标记为了A和B:“A点是距离市区75公里的对岩村中路段,那里并没有水泥路,航线一带也没有建筑,也排除,所以只剩这里,王家沟。”
王家沟位于市区东面43公里,航线区域内的时间、天气都对得上,通过遥感卫星拍摄到的画面,这个区域内刚好有一座废弃的搅拌站坐落在路边。
如果是搅拌站建筑层高一定不矮,而且重型卡车来回碾压,正好解释被压烂的水泥路。
叶伟良突然觉得不可思议。
曹定源早视频中言之凿凿说余霆可以找到他,起初他还存疑,如果不是解救人质时间紧迫,加上技侦一帮人空有技术没有推理头脑,他压根不会轻信曹定源的话启用余霆。
现在看来这个余霆确实不一般,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能从空空如也的视频里推理出这么多的东西,通过一条浅浅的航迹就算出拍摄者精确的坐标位置。
叶伟良知道这不是007电影里的剧情,余霆不过是通过对网络工具和云端数据的合理使用,得出了这个必然的结果,但他通过各项数据算出结果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并且一气呵成地讲出来,就像是按着教案授课解惑一般。
办公室里的人也都听明白了其中的逻辑,但这就像猜字谜,在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人人都懂,但在揭秘之前,大多数人是无法短时间按内做到这种程度的,也许这就是大部分人眼中的“超能力”,不过在座的都是头脑经验拔尖的刑侦人才,他们大概都已经明白,逻辑的力量有多强大。
同样强大还有某人“执行力”,杨维平接到杨维平的电话,得知黎纵已经闹过来,本来打算让杨维平撵他走,却听到余霆说:“叶副总队,我还有一个建议,希望您能同意。”
余霆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曹定源处心积虑绑了向姗,又费尽心思暴露自己的位置给警方,他这么做一定有别的目的,而且以曹定源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完成这么多布局,他一定还有同伙。
而且曹定源的目标是余霆和赛神仙的配方,他不会轻易罢手,事情发展到最后恐怕还是得要余霆自己露面。
叶伟良思量了许久:“你想怎么做?”
余霆说:“您让黎纵复职吧,有些事情只有他能做到。”
……
作者有话说:
顺便求个海星[比心]
第228章 围困
十年前一条高架桥横穿王家沟下游的大龙湾,为了不干扰龙湾村的村民,就在距离村子三公里外修了这条水泥路和搅拌站,随着大桥工程的竣工,这条路和搅拌站也荒废了,平日里人迹罕至。
距离搅拌站五十米外,警方荷枪实弹地将整个搅拌站重重包围,几十杆枪对准着从大楼里走出来一个约莫四十岁戴眼镜的男人。
侯小五抱着枪站在前方,脚尖前是一条油漆喷出来的红线,他认得那个中年男人的脸,那是华融实验室在逃犯罪嫌疑人,王巩。
王巩是跟曹定源从境外回来的制贩分子,也是赛神仙研发团队的一员,身上带着资深亡命徒在死亡面前的蔑视:“看到那条红线了吗?”
王巩指了指电线杆上的摄像头,又指了指侯小五脚边的喷漆:“你们靠过来一步,那个女警察就得死。”
侯小五是禁毒行动组的老组员,他知道对人质表现出过多的在意会意味着什么:“曹定源在哪儿?”
“余霆在哪儿?”王巩反问,“曹教授说的可是让余霆来,没让你们来。”
“谈判之前警方也得先确认人质的安全。”
“行,那你们来一个人,跟我进去确认。”
现在这种对峙的局面,外面的人攻不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出来,僵持下去向姗的处境会更危险,而且曹定源扬言要在她身上开个洞,如果现在必须要有一个人提着脑袋进去,那这个人只能是侯小五。
“我。”侯小五往前一步,跨过红线,“我跟你进去。”
王巩:“枪。”
侯小五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枪扔给一旁的祁钰。
简衡立刻:“小五注意安全。”
侯小五点头:“没事,我进去,这里交给您和祁队长指挥。”
搅拌站存放水泥的铁皮仓库层高足足有数十米,空间面积上百个平方,地上的泥沙地已经长出了葱葱茏茏的杂草,里面随便趴几个人根本看不到。
仓库只有一道小门,四面墙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是灰蒙蒙的玻璃窗,门对着的另一头修了三层跃层杂物房,又像是当初工地的临时办公室。
侯小五一进门,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就旋即把门给关上了,抱着枪站在门口管擦汗外面的情形。
王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很快又出现在了对面的三楼上。
侯小五:“向姗!!”
王巩把向姗推出来,向姗身上被铁链捆着,看样子没有受伤。
侯小五想冲过去,草深处突然有人开枪。
砰——
侯小五停住脚。
铁皮的屋子就像一个扩音器,王巩的声音与回声重合格外刺耳:“别激动,余霆把阿拉丁的配方交给你带来了?”
侯小五拿出一个密封袋:“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
王巩:“把东西交给我的人,我查验过后就会放你们离开!”
草丛里面突然爬起来一个人,侯小五掏出打火机,作势就要把密封袋给点了:“别过来!”
这里面藏着的每个人都是华融实验室名单上的通缉犯,侯小五天天对着他们的照片,那些脸他记得比九九乘法表还牢:“这个东西余师兄没有做任何备份,世上只此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