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他待的酒吧来了一个新的乐队,那主唱,盘靓条顺,得劲儿!
本着“撩不上不亏,撩得上血赚”的念头,李安渠出手了。表演刚结束,他风度翩翩地送上一杯美酒,直截了当地问了一句:“你是1吗?”
李少的原则:坚决不搞“同型恋”。
吴凛陷在沙发里,大爷似的翘着腿,斜睨他一眼,戏谑道:“你是0?”
李安渠微微一笑,兴趣丧失了大半,“不是。”随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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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成功演出之后,总有不少人来搭讪,吴凛习以为常。
毕竟那人都殷勤地送酒了,肯定还有后招。
有一说一,确实长得不错。很合吴凛的胃口,他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
一天,两天……
草,怎么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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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不吃回头草,浪子回头金不换,彼此“真香”。
前风流不羁后忠贞不二的戏精调酒师李安渠×受过情伤又重燃热情的乐队主唱吴凛
第2章 妹控弟控
烈日当头,汗就跟不要钱似的刷刷往下淌。叶绝略微倾斜身子,倚靠着路边的灯柱,时不时低头吸一口手里的烟。
云雾缭绕中,他游离了很久的目光终于停留在身旁的黑色山地车上,直愣神,连烟燃到尽头也没有察觉。
这辆车陪了他许久,是妈妈尚在人世的时候,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叶绝永远记得当时的情景,他被人捂着眼睛带进车库,妈妈一抬手将遮盖的布帘子一掀——一辆崭新的山地车出现在眼前。
他惊喜得忍不住发出尖叫,原地蹦跳不止,兴奋得不行。
大概“爱车”是男孩子的天性,那时候他小小一人,还没车子一半大,就急着想爬上去。就算不会骑,坐在上面也威风凛凛。
有些旧了,链子也该换了,到底是不如乡下的大摩托骑着爽啊——可是没办法,毕竟大城市里不让开。
叶绝斩断自己忧愁善感的回忆,按捺心头对母亲的思念,他已经不是个奶娃娃了,不可能整天泡在泪池里。
果断地掐掉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他抬手拿起车把上挂着的塑料袋,掏出其中最后一罐冰啤。
久逢甘霖,如获至宝,这会儿千金千块黄金也比不上一罐冰啤酒。易拉罐壁上全是豆大的水珠,“咔”的一声开罐,辛辣且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进军到胃里,一口闷完也的确是解暑得很。
他原地复活了。
把空罐又包回袋子里重新挂好,一个虽卖不了什么钱,但是攒起来总行。
叶绝利落地跨上车。
“可以给小皇帝一个惊喜了。”他喃喃自语。
今天的货已经全部送完,再有两天就能结算工钱了,到时候旁敲侧击一下自家弟弟最近想要什么玩具,然后顺势给他买个小礼物什么的。
光是想象着心肝宝贝儿叶桓大笑着扑进他的怀里,叶绝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他一定会用尽全力呵护他的童年。
暑期的太阳毫不留情,挂在天边,充满威严地俯瞰大地,炙烤无数个在它眼中如同蚂蚁的人类。
这世界的地面整个铺开去,就是个巨型烧烤架,每个人都逃不过被灼烧的命运。
叶绝汗流浃背,身上的黑色体恤几近湿透,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滚落,跌落到空气中,又瞬间被蒸发掉了。
他单手握车把,快速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决定先回家冲个凉,再去幼儿园接自家的小皇帝。
满身臭汗的话可是会被嫌弃死的,叶绝可着实不愿意拥有“臭哥哥”这个爱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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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嘉美花园出来,已然是太阳开始落山的时间了。落日余晖,光线斜斜地倾打在脸庞,是温暖和煦的。沐浴在阳光下,总会忍不住一哆嗦,如同母亲轻轻抚摸脸颊所激起皮肤的颤栗。
这个时间点的火烧云像一团又一团大红色的棉花糖,层层叠叠盘桓在天际,橙色的无垠天空被这抹暖色霸道地填满,叫人移不开眼睛。
余霞成绮,不过如此。
推出拴在楼梯口的山地车,说来也讽刺,旁边就是一大片住户专属的单车停靠点。
苏逸对这一切感到无比熟悉,就算闭着眼睛走,也不会辨认错方向。他清楚地知晓走哪条道最快,因而没有丝毫的停顿,长腿一跨,脚下一踩就快速冲了出去。离开前,也未曾对身后的小区再多看第二眼。
以前这里是他家,现在……不过是他家教学生的住所罢了。或许年纪再小点,他会憋不住地东看西看,想努力把生活过的地方仔细铭刻在眼底。
但着实没有必要,无所谓留恋与否,因为时间从不为谁停下,它看不见众生之苦,冷漠而坚决地流逝。
耳畔微风猎猎,路人行色匆匆,所有人都在为各自的生活而奔波。单单是这一条不到百米的街,就能看见各种各样的人。
晃过一家煎饼摊,是他从前最爱吃的那家,苏逸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后又继续踩动。
摊位后面的老伯似有预感地抬起头,有些疑惑地转头,四下打量,却什么也没发现。
苏逸在机动车道上骑着车,下意识地摸了摸兜,三千块……够还上多少债?——再加上老妈那么点单薄的工资,估计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