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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1 / 2)

温镜微笑:“不迟,您此番不是来了么?”

谢秋河粗犷的眉毛皱起又松开:“罢了,围攻吴记不必太精锐的人手,昆仑百名剑修随你进宫。”

温镜依旧微笑:“甚好。”

这便是他们的计策,楚氏当时有一个思路很好,利用曲江行宫与皇宫距离遥远,这是好的,学了。倘若韩顷坐镇宫中,那么进攻难度会直线上升,不如先把他支到曲江,即便他去之即返少说也要花费大半时辰。而他回到城北,首先不会想到要进宫,他要停在吴记,因为温钰届时将率人马围攻吴记,到那时他会以为他们旨在吴记。

温镜在人群中还看见袁惜莺,昔年圆脸两个酒窝的小姑娘也已长大,沉稳许多,背上双剑铮铮很有几分先人的风采,她的倾城派如今已站稳脚跟,一派掌门威严初露,正和钥娘、游簌簌叙话。

当然,今日来了大半个江湖但青鸾派独独缺席。不过也无妨,红衣的美人没来白衣的隐士却到场很多,朝与歌叛出轻烟步月湖带出来一部分门人,今日悉数到此。

正当时,门外忽然有一群银袍子挥着长袖飘然而来,活像一片白云降在了人间,温镜和温钰、钥娘几个对视几眼,两仪门居然也肯来?而后便看见一片白云后头缀着一袭青衣,原来是裴师说项么?

打头正是祁忘风,紧跟在他身后也是熟人,眉目清丽气质端正,于朝雨。堂中安静下来,据闻两仪门可是和白玉楼不睦,钥娘身边袁惜莺唤一声“于姐姐”,声音很轻,立刻被祁忘风中气十足的声音盖住,他径直行到温钰身前:“昔不闻居庸温氏尚有遗孤存世,未能代为照拂,贫道惭愧!”

温钰不卑不亢:“忘风道长与先父似乎并不相识,谈何照拂。”

“居庸关案为天下公案,每个身居关内安享清平之人皆受温擎将军恩惠,应为天下养,”祁忘风长剑扣在掌心一揖,“两仪门愿尽微末之力!”

座中松泛起来,不是来挡路就行,纷纷称赞忘风道长大是大非毫不含糊,不减当年风采。

这时祁忘风沉声问:“楼中帝子今何在。”

来了!说什么忌惮无名殿,说什么清君侧!可天子脚下以武犯禁,不是所有门派都如袁惜莺的倾城派一般豁得出去,若没有一个皇子的名头如何名正言顺?正是暗中有消息说温贵妃还有一子留世,大家这才咬一咬牙倾巢出动。一时间堂中目光齐聚在温钰身上,少数稍微知情的人则眼风向温镜瞟来。

温钰也遥遥递来一个眼色,温镜双目轻睬飒洒一笑,振一振衣领向堂中走去。他每走一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便多一分,衣袖参差紫气隐蕴,步履当阶鹤骨清癯,当他背对堂中人,他手腕一扬解开衣衫,大半劲瘦的肩背露出来,左边肩胛的刺青终于满座可见。

本朝龙兴于河南道陈州淮阳县,自认五方之一青帝太皋之后裔,青帝功夫在牡丹,族中以牡丹为徽,百年的世家自封百花之王,南北朝时筹谋得当最终一统四境得登大宝。李氏皇族为防血脉混淆,每一个嫡系子嗣都要在出生时接受验亲和摸骨,确认血脉无疑便会赐下族徽,以秘法刺青,确保徽帜能在孩子身量长成时成形。

而堂中这青年背上正是一枚牡丹纹。是真的天家血脉!座中热血沸腾,是真的?!却也有人不经在想,会不会是…伪造?

这时裴游风上前,他从前是国师,这事在江湖上的老人之间不是秘密,仙医谷如何能得一方太平,除却裴游风手段硬之外还有一个缘故——大家瞅着裴谷主挂冠几十年皇帝还给他留着国师的位置,任是谁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裴师查看那枚刺青,片刻后只听他道:“…确系当年贵妃之子无疑。”

温镜非常从容,整好衣衫问祁忘风:“忘风道长还有何疑虑?”

祁忘风目光炯炯望他片刻,低声道:“他日事成,裴游风居首功,两仪门不敢夺仙医谷的功勋,愿居末位,贫道自知前缘不善,愿求一封册朝雨仙姑的诏书。”

于朝雨?这个姐姐温镜一向观感很不错,祁忘风此举意图也浅显,朝廷明旨封的师太道姑,能保两仪门几十年的太平兴旺,至少不会跌出十大门派。温镜低声应允,得此一诺,祁忘风运足真气一揖至地:“但凭殿下吩咐!”

“但凭殿下吩咐!”

许许多多温镜叫得出、叫不出名字的侠士齐声高念,温镜泰然接下,有他们相助围攻吴记,韩顷从曲江回援要先绊一绊,不能第一时间进宫。

重头戏还是在宫中,九皇子鼠目寸光,放着皇宫不管先泄私愤去抄郦王的老窝,因此功亏一篑,这个不好,咱们可不能学。温镜手指划过舆图,且金光门还是太远,他的手指停在舆图一处,皇宫正北,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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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圣知不用愚者谋,…《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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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二百六十七·归来未放笙歌散

岁除大宴,六宫及宗室朝臣入宫侍宴,麟德殿早好几天已经布置妥当。本朝奉玄红二色为正色,又逢年节,殿中垂幔悬灯皆是这两个颜色,端的喜气洋洋又庄严肃穆。只是群臣等了又等,和九阶玉犀台上的娘娘主子们面面相觑老半天,左右等不来圣驾。

酉时一刻开宴的正时辰来了又去,不只圣驾,凤辇也不见踪影,是怎么回事?

半个时辰前。

驻守玄武门的禁卫远远看见一大队人马浩荡而来,原本精神一紧,待行得近些,又发现这群人穿着银纹玄袍,嗐,原来是无名殿的弟兄。

等等,这年节时下的,大批无名卫进宫所为何事?队正赶着派人去喊来当值的中郎将。一问之下更加疑惑,中郎将也并不知道无名殿集结人手进宫所为何事,只得顶着一脑门子疑问先把人拦下。

为首的一名无名卫慢下马,冲这中郎将道:“叫你们千牛将军来,娘娘有懿旨要传。”

皇后懿旨?中郎将直觉有异,今日领头这个,脸生得很。且皇后懿旨,娘娘有什么懿旨不先告诉郦王爷么?郦王爷若是知情,禁军又怎会毫不知情。他狐疑道:“有何凭证?”

那人并不下马,只自怀中取出一物递来。中郎将将信将疑去接,这一接到手中瞟一眼,他险些给摔到地上,竟然白玉凤璧!与天子九佩当中最隆重的飞龙璧成一双的凤璧!!

中郎将赶忙再三端详,是正配。他转头就要吩咐去通报千牛将军,那人却轻轻巧巧将玉佩从他手上抽回,不由分说吩咐道:“告诉今日当值的千牛将军,速去彩云殿听候指令,”他又一个眼风向身后几骑扫去,“上城门!”

“等等——”中郎将本能要拦。

温镜毋庸置疑:“你要坏娘娘的事?”

中郎将赶着一躬身:“末将不敢…”他犹豫再三终于下令,“开城门!”

温镜调转马头不再理他,一挥手身后几骑带兵分头而去,自己则带着一队人马直入宫中。他身后两骑没有佩刀,腰间各自别着一柄折扇,扇却不出自同源,一者师承裴游风,一者来自轻烟步月湖,温镜带着他们二人率领一支人马势如破竹,没有半点迟疑。

裴玉露认得宫中的路,一面纵马一面向温镜道:“若是禁军千牛先咱们一步到彩云殿可如何是好!”

温镜将千牛将军支到彩云殿是为了拖延,免得这人太机灵,察觉出不对出宫报信,禁卫军全给引来小两万人呢,可不妙。而裴玉露此问倒不是怕禁军和云是焉通气——云是焉现在人事不知,不可能跟任何人通气。从北面玄武门入,要先经过皇后寝殿才能到清心殿,但大家之前商议认为,云是焉虽然棘手,但彩云殿要紧不过清心殿,不如先一支梦未央满宫放倒,安排人手看住便是,而后再说。

钥娘走东,负责左银台门,秦平嶂和锐哥儿则带着人去攻皇宫西面的右银台门以及九仙门,至于最要紧的内苑关隘,正北崇明、光顺二门,便交予真正带过兵的行叔,傅岳舟则留下据守玄武门。

温镜跃马踏过一处石雕,途经的宫人不知发生何事,生怕“无名卫”们不长眼的高头大马踩到自己头上,纷纷战战兢兢跪成一片,温镜一面答裴玉露道:“他若还没到,你二人便围点打援,他若是腿脚麻利已然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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