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全公司谁对着萧总不脑袋发昏,干嘛对她这么严苛。”
有人帮腔,叶雪言也放松下来,迎上Lily尖锐的目光,“萧总在我眼里,和公司其他领导不会有什么区别。我可以把你说的强出风头,理解为表现欲。既然我代表部门做总结,那么表现欲多多少少有一点,毕竟我代表的是后勤部,可不是我自己 。”
叶雪言越是冠冕堂皇,Lily越是不屑,“哦,那就期待你的表现。”
遇上萧总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一个别人口中的霸道总裁,集万千光环于一身,这样的人远远仰望就够了。叶雪言一心认为,自己碰上萧恒,就跟碰上这世上的一草一木,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她在月会上做完汇报,被萧恒点名把她提到的一项数据资料拿上来看看。
叶雪言一开始只是觉得声音很熟悉。
没错,萧总的声音,居然和她认识的那个萧恒如出一辙。
但在众人瞩目中,走到萧恒面前,真正看清他长相的时候,叶雪言才明白,他们不是声音像,而是根本就是一个人。
叶雪言忽然想笑,但眼睛酸得厉害,她又觉得自己想哭。
她和萧恒在近距离对视着,萧恒仿佛真的是第一次见她,甚至在催促她把资料递上来。
可叶雪言,哪有力气啊。
她好像回到了那个圣诞节的夜晚。那个彻骨寒冷,无法忘怀的夜晚。本以为早已走出这个魔障,可当下见到萧恒,叶雪言才幡然醒悟,她哪里走出去了,只是一个在原地打转,兜兜转转,掩耳盗铃,也只欺骗了自己。
而萧恒,就像那棵小巷里的榕树。他被挂上好看的装饰,精巧的装扮成圣诞树。叶雪言都要以为他是上天赐予的最大的圣诞节礼物。
可实际上,榕树就是榕树。他只属于小巷,不属于圣诞节,更不属于叶雪言,准确的说,根本不认识叶雪言。
“萧恒,圣诞节那天,你为什么不来?”
会场很安静,叶雪言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楚无比。
她疯了吗?
下面的Lily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就知道,以萧恒的魅力,没人躲得过。但这个叶雪言,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敢在全公司的月会场合,演一出“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戏码?
“你说什么?”萧恒的声音很冷。
比他声音更冷的,是他的黑眸。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但他确定的是,在见到她的那一秒,他的大脑在无法抑制的产生一种钝痛。好像有什么血淋淋的东西,要从他头脑的深处,被生剥出来,这感觉既痛苦,又折磨得让人近乎抓狂。
萧恒在装傻,叶雪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从来没有遇见过萧恒,从来没有把他捡回家。
“你知不知道,那天有多冷。我真的,很冷,很冷。我一直在等你,即使你没有来,即使你人间蒸发,我也还在等你。我来总部,就是为了遇见你,站在你面前,问问你,到底你怎么了?”
叶雪言的眼泪已经无可抑制地倾泻下来。
她难过的表情,刺激着萧恒脆弱的神经,他痛到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保持坐立在椅子上的姿势。
她到底是谁?
但萧恒很清楚,自己根本不认识她,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干扰会议的人,清出去。”
萧恒的一声令下,几个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快速上前,想要把叶雪言架出去。
可萧恒发觉他根本不能放任这样的画面出现,如果有人敢动她一下,他千疮百孔的神经,会发了疯得立刻崩断。
“住手。”
萧恒又何止道。
他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拉过叶雪言,“会议继续,你跟我走。”
头脑强烈的钝痛,在提醒萧恒,要远离这个女人。
可那根倔强的神经,更加顽强,它近乎歇斯底里地在警告萧恒,不能离开她,一定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恒把叶雪言带进总裁办公室,一进门,就把她抵在墙角,强势地俯在她耳边,痛苦的喘息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看到你,我的脑子会那么痛,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
萧恒的气息这样近,他黑眸里的痛苦浓郁的几乎化不开。
叶雪言这才有些愕然的觉察到,萧恒居然真的忘了她。或许圣诞节那天,并不是故意要失约的。
叶雪言用工作麻痹对萧恒的思念,现在那些被压缩、挤压的相思,一瞬间喷涌出来,成倍增长。她纤细的身躯,都要抵抗不住。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叶雪言的认知。她只知道,现在只有她和萧恒两个人。萧恒压着她,灼热的气息,就在耳边不断彰显存在感。
叶雪言做了她一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她听从心里的声音,一个垫脚,就覆上了萧恒的唇。
时间在这一刻近乎停止,两个人交换彼此的心跳。
短暂的静默后,是暴风雨般的掠夺。
萧恒在初领要会后便无师自通,他不再满足浅尝辄止,将试图想要逃离的叶雪言,牢牢捕捉住。
他像凶猛的野兽,以狂暴的姿态,席卷侵略着叶雪言。
这个吻,又深又持久。
直到叶雪言差点因为萧恒的疯狂缺氧到晕过去,萧恒才放开了她。
痛感消失了,脆弱的神经也不药而愈。不,叶雪言就是药。
萧恒记起了一切。
“那天晚上很冷,我知道。跟我回家吧,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我发誓,我会用这一生,弥补那一晚的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