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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施夕未又默然片刻,道:“殿下容我思索一二。”

这话有些生硬,引得奉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长明却不以为意,洒然道:“无妨,即使不成,守心也算作谢礼,主将勿要勉强。”

说罢,便起身离席,奉兰忙跟在他身后,去寻水阁下的侍女,自去住处了。

水阁中,见王庭来客已经离去,施晏立刻起身:“主将,此事慎重!”

施夕未现出疲惫之色:“不用说了。”

施晏急道:“您身体还没有恢复,不可此时离开濛山,否则……”

“别无他法。”施夕未平静道。

施晏握紧拳头,却也没说出什么“不去就不行吗”的话来。如今王庭好言相邀,尚有商量的余地,可是若死撑着不让,依新王的脾气,到时候怎样就不知道了。

更关键的是,如果拒绝,他们要如何解释这里面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一串弯弯绕绕?

他咬牙道:“我去找无忧!”

“回来!”施夕未厉声道。

施晏胸口起伏:“如果我是主将亲子,此刻必然可为您分忧!这回我随无忧一起去,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护他周全!”

施夕未面色如冰,冷冷道:“阿晏,我可曾教过你自轻自弃?可曾教过你讲这种不顾惜性命的话?”

施晏心中又酸又痛,情难自禁,在他座前一膝半跪,低下头来。施夕未伸手轻轻抚摸他发顶:“有殿下一诺,我不担心无忧的安全。只是,我不想冒一丝的风险,使得无忧知道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施晏低声说:“他未必就会知道。”

“为人父母,我多有失责。”施夕未静静道,“更不可一错再错。”

后院里,对此一无所知的两人还在闲话。

“……鱼首上骨鳍形如旗子,在夜里发光,好似灯笼。”谢真道,“所以叫灯笼旗。燕乡民间可能没人见过归亡的真身,但在夜雾之中,偶尔会见到发光的背鳍,并且每次都是两个一对,因而他们以为灯笼旗是一种成双成对出游的怪鱼。”

“原来如此。”无忧又把书册翻了一遍,见也没有更多意思,就丢在一旁。

谢真:“无聊的话,不如对练?”

无忧:“……”就知道你闲不住。

他想了想:“不练青花了,今天我练点别的,你不用管。”

谢真:“需要我回避吗?”

“哎,算了,跟你讲也无所谓,又不是什么秘密。”无忧摆了摆手,“练的是幻术,这个你剑再快也没有用,哼哼。”

谢真并无所谓,便继续翻他的书册。

无忧靠回到榻上,身周渐渐升起雾气。过了一会,他一条手臂整个消失了,又从雾的另一边出来,再过一会,半个身体都没了,看着还挺吓人的。

谢真也有些兴趣,抬头看他。无忧一看,更来劲了,等他全身上下轮番消失了一遍之后,忽地雾气闪烁两下,猛地不见了。

随着雾气消失的,还有他整个人的身影。

谢真眯起眼睛,只靠视觉的话,他已经看不到无忧在哪里。蜃楼一脉的幻术,果真名不虚传。

“厉害吧?我厉害吧?”

无忧的声音响起,十分缥缈,似乎在整间屋子里不定地流动,“虽然我不怎么练,水平还是可以的!”

“的确不错。”谢真说,“但你天赋这么好,却不练习,难怪你爹生气。”

无忧:“……”

他嘴硬道:“打不过我爹还打不过你?你看看,你耍剑还有什么用,找得到我吗?”

谢真闻言,从背后将“欺霜”一抽,唰地朝空中一指。

无忧隐藏身形,站在谢真左手边,正洋洋得意地说话,这剑下一刻就比在他脖子上了。虽然剑刃还裹着鱼鳞布,但离他的咽喉只有咫尺之遥,精准无比,就和亲眼看到一般无二。

“……”他冷汗差点下来。

谢真:“看不到,却感觉得到。”

无忧气道:“好吧!不和你玩了就是!”

说着,他身形往后一撤,整个化为一道不可见的薄雾,嗖地从窗户的缝隙溜了出去。谢真虽说能找到他位置,但又不能真一剑劈上去,面对这孩子,竟是没什么办法。

他无奈地检查了一下这间屋子的禁制,心道施夕未怕不还是低估了无忧的天资,更没想到他现在就能身化幻雾,说跑出去就跑出去。

而谢真自己,除非一剑把禁制整个砍了,却是出不去的。

他四处看了一圈无果,只好坐下,望着书册上的大鱼,默默出神。

无忧也没想到这次能超水平发挥,直到从屋里跑了出来,才回过神来。

阿花还关在里面——他犹豫了一下,现在把他放出来,搞不好最后要连累他被罚,还是让他先在里头待会儿吧。

他从禁闭里溜出来,主将或许会生气,不过他这一手幻雾大有长进,想必也不会那么太生气吧。

只消片刻,无忧便说服了自己,高高兴兴隐着身形,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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