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这两人身上浊气萦绕,黑烟滚荡,一看便不是玄门正传出身。九州的道传各种各样,有儒门、佛门、道门、魔门……可归根究底,只有玄魔二道。玄之道乃是传承自太上道祖,而魔之道则是来自于魔祖。

在道典之中记载,上古时期两仪未分,天地混沌,天地之精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通气结精生诞两子,一为太上道祖,一为魔祖。兄弟两人自出身起便是宿敌,经历了数个纪元的斗争,最后两人同归于尽。太上道祖演化清气,传出玄门三大道脉,太元、太始以及太玄,号为太上三宫,之后又有弟子演化诸多法道,开佛门与儒门二道。佛门盘踞在须弥海,有杀生道与净莲禅两脉道传,而儒门则是号称浩然正道,分别是琅嬛仙境、一笔古今与春秋天阙三大法传,它们与太上三宫并称九州八大仙门;而魔祖演化魔门三宫,分别是天海魔宗、惑心宫与擎天教。不过如今的魔门还有“忘情宗”的,是玄门修炼太上忘情道后杀灭心性,堕落而成的,乃是第四魔宫。

惑心宫中的弟子都是女子,忘情宗一派玄门气象,擎天教修士则是高大魁梧,专修肉身。那两个魔宗修士一看就不属于这三大魔门,而是出自天海魔宗。此宗修士杀戮众多,十分邪性,甚至明目张胆以人为血食,极为残忍冷酷。

纪玉棠自认没有对付天海魔宫修士的本领,只能够暂避锋芒。等到那两道邪性的烟气彻底消失了,纪玉棠才小心翼翼地从石头后走了出来。她不想再撞上那两个魔门修士,便择取了相反的方向行走。然而没多久,她便听到一道清越如玉石交击的声音传出。

“两位道友看着不像是魔门出身吧?难道准备对同道下手么?”

作者有话说:

境界:蜕凡-筑基-金丹(人仙道果)-元神(玉仙道果)-天人(天仙道果)

专栏《天降女友》已开。

车祸醒来后,卫瑕手机联系人里忽然多了一个“女朋友”。

她坦然地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等待着“女朋友”前来照料。

足足一周,“女朋友”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

卫瑕忍无可忍,发了条信息:“是想变成前任吗?”

晋迟:“?”

*

半个多月前,晋迟丢了一部手机,等到找回来的时候,里面突然多了一个联系人。

晋迟试过各种方法都不能将她删除,最后只好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那个人自己找上门来了,自称是她的女朋友。

晋迟:“???”

第2章

“同道?我等都是散修,如今的修为都是靠着自身搏出来的,可不曾地得过‘同道’们的好处。你我看你这般心慈,那不如助我兄弟二人一把?”

“你手中持有的令牌与龙族有关吧?若是肯交出来,我还能允你入我洞府当个姬妾。”

“若是我不愿意呢?都是蜕凡境界,到底如何,还说不准呢。”女修的声音响了起来,片刻后两个散修嘿然一笑,满是不怀好意道:“那就休怪我二人无情,不懂怜香惜玉了。”

纪玉棠皱了皱眉头,将这对话声听得一清二楚。先前她自己遇到了魔门修士选择了避让,但是这次不一样,分明是有同道落难了。眼睁睁看着她落入魔爪中,纪玉棠是做不到的。可要是对方连同那两个散修做戏,只是骗人过去的呢?这样的情况纪玉棠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但是听着那散修话语越发露骨猥琐,纪玉棠又有些忍不住了。玄象之珠一经催动,灵机便流向了体内的气脉,凝聚出了一缕缕的法力。纪玉棠并不现出身形,而是隐藏在暗处打出了一道清风剑式。《清风剑法》是她家传的剑法,借着风势,威力同样是不小。

剑意顺着清风陡然攀升,原本温和的风忽然间多了几分杀机,那两名散修眼见着那压过对手,此刻被清风剑法一阻,不由得横着武器往身前一挡,怒声喝道:“是谁?鬼鬼祟祟躲在了暗处,见不得人么?”

纪玉棠不理会两人的吆喝,她感悟着四面清风的流动,将自己的呼吸与之相和,一起一伏,鼓动着道韵。这样的隐匿本事是天生道心带来的,但是受限于“散灵之体”,她难以发挥出道心的真正奥妙。

清风剑法极为缠人,再加上要对付的那女修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两名散修对视了一眼,心中生出了放弃的念头。那方令牌虽然裹挟着龙气,但并不意味着得到它便能够获得真龙遗府的传承,在这里继续纠缠下去,得不到什么好处。暗道了一声“晦气”后,那两位散修打出了一道剑意,同时往后一撤。

纪玉棠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她从暗处走了出来,理了理衣襟向着那女修望去——她着了一身黄衫,瑶簪宝珥,翠玉明珰,但是那面容却让纪玉棠的瞳孔骤然一缩!

冉孤竹!

她打小就生得好看,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更是出落得超逸绝群。她的肌肤雪白,长发乌黑如云,一双眸子极为漂亮,只是不经意会流泻出些许的冷清与孤傲。她向来喜欢穿雪色的衣裙,唯有襟口和衣摆处会用金线勾勒出潇洒流畅的云纹。

只是眼前的冉孤竹同纪玉棠记忆中的人不同了,她的身姿似乎挺拔了几分,而且装扮也大相径庭。难不成是这半年的太元道宫之行,使得她心境有变了?纪玉棠抿了抿唇,她身上骤然间涌出的厌恶与防备怎么都隐藏不住。

以冉孤竹的本事哪里需要自己救?或许这就是一个圈套?紧接着便是对自己的嘲讽?纪玉棠心情恶劣地想着。

在她打量“冉孤竹”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双眸一瞬不移地打量着她。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许久之后,清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像是一股子雪山吹来的风,裹挟着雪的寒与净。纪玉棠熊熊燃烧的心火蓦地就熄灭了。

她不曾遮掩自己的形貌,可冉孤竹却不知在谋划什么,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纪玉棠拧眉,在轻呵了一声后,淡淡地应道:“算不上救命,就算没有我,道友也有脱身的办法。”

“在下李净玉,不知道友如何称呼?”黄衫女修又问道。

这三个字对纪玉棠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她认识冉孤竹这么多年,不曾听说过她有这个名号,难道是去了太元宫的时候以“净玉”为道号?但是“李”姓又是怎么回事?她的母亲好像姓“李”,但是冉家那边不是不让谈起她的母亲么?过去的事情大人不愿意说,可孩子们总是能够从那含糊而暧昧的态度中找到几分端倪。

“道友如何称呼?”

就在纪玉棠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并不熟悉的淡香扑向了周身。

“冉孤竹”一脸笑意地朝着她走过来。

原本印刻在纪玉棠心中的只有那一番贬斥她废物的言语,可随着来人的逼近,那模糊的面容也勾勒得清晰了起来,仿若一幅陈年老画重新着了色。纪玉棠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抗着粗糙的树干,她的心中才一震。耳中仿佛有鼓声响起,她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容,应道:“纪玉棠。”

她跟冉孤竹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对方对她而言,是“未婚妻”,是“责任”,是未来一生要相伴的人。她对待亲朋好友如何,对待冉孤竹便是如何,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被人调笑之后产生的局促。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的她跟冉孤竹之间已经没有那“名份”的牵系,对方只是一个羞辱过她的人。她在这半年间想过与冉孤竹碰面的场景,可不曾料到会是这样的遇见。

“纪道友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是因为我耽误了道友的事情么?”李净玉垂眸,眼中掠过了一道暗芒。在听到“纪玉棠”三个字的时候,她内心的疑惑有了答案。她就说自己不曾招惹过对方,长相也不是不入眼的那种,不至于一个照面便引起“救命恩人”的嫌恶吧?敢情这一切都是冉家惹出来的祸。

这是明知故问?

纪玉棠抬头对上“冉孤竹”的视线,才平静下的心绪又掀起了波澜,愕然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装作不认识自己就算了,她还有什么脸追问“不满”的原因?也是,她都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脸面两个字根本就不重要。

“纪道友在龙府中是碰一碰机缘的么?四处极为危险,不如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李净玉笑了笑,又道。

要是从陌生人口中说出,纪玉棠会觉得是个诚心的邀请,但是偏偏来自于“冉孤竹”之口。她跟一个废人需要“互相照应”么?这是明晃晃的羞辱。纪玉棠霎时间血色上涌,一张脸变得绯红无比。她心中暗暗冷笑,眉头一挑对上了李净玉的视线,应道:“好啊。”反正现在在自己跟前的人自称是“李净玉”。她既然能够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那么自己为何做不到?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靠近她,寻找报昔日羞辱之仇的良机!毕竟是相识多年的人,总不会比陌生修士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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