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其他。”
池颜川明明知道,如果他不掰手,今天就会下不来台。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是你一向的能耐?从不要脸的贴上老子的床开始,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食指轻挑起他的下巴,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让他作呕的脸。
“当初你故意隐瞒性别在我身边,到现在逼我娶你,你都是有目的的,要你弟活命,要钱,还想要什么?一并说出来,满足你。”
蒋野的脸并不漂亮,更像是耐看型,寸头不到两厘米,眉骨有一条很淡的疤行成断眉,单眼皮,因为体脂很低的缘故,他的棱角格外分明,第一眼看还有些距离感难以靠近,放在人堆里,那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除了这双伪装成委屈的眼眸,转头都记不住半分。
而池颜川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什么样的漂亮脸蛋没有看过,什么样美丽的omega没有摸过,他蒋野论理说这辈子都爬不上他的床。
“除了要钱,还想要什么?故意找过来满场放你的味,不标记你的话,会不会引起这里所有Alpha的暴动?”
刚才蒋野的信息素已经外溢,这是他无法控制的。
前三个月的孕期没有半分Alpha的信息素,一旦靠近池颜川他就会全身发软。
“颜川,我需要这批药,你签了,我,就不打扰了。”蒋野的声音很紧绷。
“我弟弟等不了…”
黑玫瑰香的味道在空气中四溢弥漫。
这是一种带苦涩的葡萄。
蒋野闷哼一声,直至那隐形而带着极度压迫感的硝烟味几乎让他的手臂也撑不住。
“真够让人反胃。”
这股浓烈的信息素让他忍不住蹙鼻,他喜欢看蒋野的落魄样子,阔步绕过他深陷沙发之中,勾了勾手:“滚过来。”
蒋野几乎下意识的后退,手腕直接被扣住不得不跌在皮质沙发中,弓着脊背像是烫水的无壳虾:“你……”
“过了三个月,早就稳了。”池颜川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如刀锋般略过,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贴近了男人的唇:“自己说的做什么都可以。”
“你大可以滚出去。”
池颜川的手掌掐住他的喉咙,食指剐蹭着他脆弱的腺体,疼的这人浑身发抖,直至眼尾泛起水光却强忍着不敢吭声。
“药……”拳头攥紧,手背的骨节几乎白成一条线,在池颜川的面前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付出才有酬劳,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学过?”
字字珠玑,硝烟弥漫,呛透蒋野的五脏六腑。
今天下午若不是医院来了电话告急,他的弟弟腺体病变,需要从国外的医院空运药品才可以,医院是池家的,运药需要签字,否则他也绝不会来。
直至深夜。
蒋野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的上身更添新伤,他的腺体被咬到流血顺着背一路流下。
几乎累到抬不起手,池颜川倒是满意他的表现,签了支票扔在他的脚边。
蒋野跌在地上,颤抖着手去拿好那张救命的纸张紧紧攥在手中缓着疲劳和虚弱。
池颜川看着晕倒在地衣衫不整的omega嫌弃的用脚尖碰了碰:“废物。”
他最后随便找了件衣服给蒋野裹着扔回了车里。
池家老宅就在东郊的城区,不比于璀璨的市中心夜夜笙歌,多了几分寂静,公路上的跑车嗡鸣而过,乌鸦被惊起翅膀速腾,在夜中留下剪影。
一直到家里,蒋野默默的跟在男人的身后,池颜川没有管他,径直上了二楼的卧室关上了门。
蒋野也没有什么力气去开灯,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浑身混着难闻的酒气和汗水黏腻着。
摸索在茶几上的电话,拨通了医院的号码,深夜里那边接起的护士有些困意:“喂,您好。”
“喂,我是307特护的家属,我已经拿到池颜川的签字,麻烦您通知一下,给他换药,我明早会过去的。”
“307?姓蒋是吧,好的,我这边需要核对,明早会问池总的,今天他的状况还可以。”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蒋野甚至连去冲个澡的力气都没有,他的小腹下坠的疼痛,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拿过毯子将自己盖的很严实。
两个人明明在一栋房子里,可心却隔着很远。
结婚那天,蒋野看着男人亲手撕碎将人红彤彤的结婚文件,像是破烂纸片一样。
蒋野问他:“那一夜是装的,是吗?一点真心都不曾有吗……”
池颜川嗤笑:“你拿什么和我谈真心?算计我?嗯?当初是谁帮你还债,谁他妈的帮你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弟付医药费?你在说什么鬼话,蒋野,你最好祈祷老爷子能活久一点,不然你也命不长。”
——
他们的婚姻,说来笑话。
蒋野二次分化成为omega,腺体很小,信息素也淡,FA唯一成文的规定就是这个性别不能登台,容易出人命。
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性别,伪装为Beta打大量抑制剂登台,如今他已经三十岁,如果不是和池颜川结婚,他也打不了几年拳了。
在半年前第一次登上FA的擂台,第一场的时候他被打断两根肋骨。
下台的时候,池颜川含着烟在台下看的出神,叫住了一瘸一拐的他。
“蒋哥?”他清朗的嗓音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