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顾禹哲再次开口:“我不管前公司是什么规定,但你现在是我的艺人,就绝对不允许越过公司接任何工作。就算你们要去洗盘子,也要由公司法务去审核你们洗盘子的合同。”
小姜同学哼哼唧唧。
顾禹哲:“这次我暂且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你的脸、你的声音、你的身体、你的每句话每首歌每次表演,都是公司的财产,只能由公司安排。”
小姜同学哼哼唧唧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顾禹哲最会拿捏人心,他从少年的哼唧里听出了不甘心,干脆换了怀柔政策:“我知道,身为艺人,你们都盼望能有属于自己的舞台。我既然接手了hotboys,当然会给你们寻找最适合你们的机会。工作会有的,你们再也不用过一个月两千的日子。”
“……哦,好的呀。”姜乐忱打了个小酒嗝,晚夏的风扑入大排档,吹动他的发梢,吹得他整个人昏昏欲睡。
他身体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顾总,辛苦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了,您吃了吗?”
顾禹哲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还没有。你吃了吗?”
“我现在正和舍友在吃饭呢,我们叫了一桌烤肉烤鱼,舍友问我要不要叫个大拌菜或者拍黄瓜,这样荤素搭配比较健康,最好再来个主食。但是被我拒绝了,您猜为什么啊?”
“为什么?”
“因为我出道五年,到现在还是素人啊!我就够素了,不用再叫素菜了!”姜乐忱醉醺醺道,“至于主食也不用啦——我可以吃公司画的大饼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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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姜同学:这辈子再也不会吃不饱啦!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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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张嘴啊,不如撕了算了!
第二天睡醒后,姜乐忱抱头瘫在床上,面前的手机里正播放着昨晚他在烤鱼摊子上大放厥词的画面。
少帮主一大早就去图书馆了,现在整个宿舍是姜乐忱的天下。大小丁挂在姜乐忱床铺的栏杆上,一脸同情地望着他。
姜乐忱:“我真这么说了?”
双胞胎点头。
大丁:“千真万确。”
小丁:“有视频为证。”
视频是小丁亲手录的,话是姜乐忱亲口说的。
糊豆之路是昨晚断送的。
姜乐忱啊啊啊狂叫:“你们昨天怎么没制止我啊!”
大丁:“我们哪想到你喝了四分之三瓶啤酒就这么狂啊,都敢怼自己老板了!你要是一瓶都喝完了,怕不是自己要去做老板吧?”
姜乐忱悔不当初,都怪他昨天太飘,赚了一千五百块钱就忘了姓甚名谁了,居然胆大包天敢说老板画饼!
互联网上都说00后整顿职场,他这哪是整顿职场啊,他这是嫌职场不整顿他呢。
姜乐忱酒量太差,对昨晚的事情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完全回忆不起来自己说完那些话后,顾禹哲给了他什么反应。
而正是这种一无所知,让姜乐忱心里更打鼓了。
姜乐忱度过了提心吊胆却又风平浪静的几天。
他照旧每天奔波东西两城。白天穿上白大褂,给猫看病给狗打针给兔子磨牙;到了晚上摇身一变,成为东五环骑电动滑板车最快的崽。
不过他长了记性,每天进入公司前都戴上口罩,省的再祸从嘴巴出、钱从口袋没。
他每日兢兢业业练舞,打算给新老板摆出自己奋发上进的态度,借此感动那位铁面地主。但可惜的是,姜乐忱努力了这么久,顾禹哲居然再没有出现过!
小姜同学实在忍不住,向前台小妹打听了一下,得知顾总这周飞去西红市,要和西红市电视台谈新综艺合作。
姜乐忱眼睛亮了,瞬间想到之前顾禹哲给他画的那个大饼:“我们团能上西红市台的新综艺?”
“你想什么呢?”前台小妹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幽幽叹了口气,说,“顾总手里的艺人有视帝有影后有实力派唱将,这种好饼怎么可能落在你们头上?”
“……”姜乐忱熄火了。
果然是他想太多。
他郁郁的走向地下练舞室,本以为这个时间点他可以一个人承包整个房间,没想到推开隔音门后,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浪迎面而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正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跟着音乐节拍舞动身体。
少年的每一次抬手、每一次顿足,都充满力量;廉价的运动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带动他的身体旋转,汗水也从他的发梢甩落。
在空旷的舞蹈教室里,在这个没有观众的舞台中,少年在闪闪发光着。他踩在音乐的浪潮之上,被激烈的鼓点声托起,推上高高的浪尖。
——闻桂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人。
不管看多少次闻桂的solo dance,姜乐忱的脑海中都会出现这句话。
最近这段时间,姜乐忱忙于学校实习,闻桂的打工又很多,两个人练舞的时间经常碰不上,没想到今天又在公司里遇见了。
闻桂跳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歌,而是国内一线男团B.R.E.A.K.的主唱盛之寻刚出的solo曲《达尔文进化论》。这张solo曲电子版售价6元,上线一小时销售额就破了亿,粉丝砸钱如流水。姜乐忱也在第一时间贡献了一个6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