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哄一边抱着人坐了起来,挪至床边,像抱小孩儿似的让她坐在他腿上,给她擦眼泪。
“哎哟,金豆子掉的,我错了,不哭了,嗯?”
褚云降又哭了会儿,才止住眼泪,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控诉:“你干嘛骗人!”
路阔给她擦了擦眼睛:“干嘛,只允许你悄无声息把小家伙生下来,一消失就五年,还不准我假装失忆一下了?”
褚云降看了他一眼,抬手重重捶了他胸口一下:“你吓死我了。”
她都差点以为他这辈子可能都记不起她了呢。
“那我不记得你,你就不能来找我?”
本就想吓吓她,出一出气的,哪知道刚出院一回来,发现家都搬空了,给他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在公司碰到了,居然还毕恭毕敬地叫他:“路总。”
她低头搅了搅裙摆:“不是怕你不想见我嘛。”
“开玩笑,我什么时候不想见你了?”
都想死了,本来就打算演个戏吓一吓她的,没成想倒头来受罪的还是他自个儿,看得到抱不着,心就跟蚂蚁咬似的。
就这短短小半年,让他一万次想捶死当初的自己。
但倒是让他发现,老爷子对她的态度的确是变了。
想到这,他顿了片刻,低声道:“昨天,陈喃宣判了。”
褚云降闻声顿了顿,点头应了声:“我知道。”
路阔叹了声,亲了亲她的额头,喃喃道了声:“对不起。”
他曾无数次质问她,却一次都没得到答案,那天在知道全部真相后,他茫怔了许久,丝毫没有知晓答案后的轻松,而是心痛。
也想过如果没有这层因素,也没有他当初用金钱作为交换条件,迫使她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她也会轻易地爱上他。
可是从来就没有如果。
褚云降看懂了他眼眸里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她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的唇。
而后,在他僵住之际,看着他的眼睛,低低道了声:“我爱你。”
路阔倏地愣住,怔了怔,又怔了怔。
“你说什么?”
面前的人忽然笑了起来,有些害羞地抱住了他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肩膀,瓮声瓮气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路阔,我爱你。”
像是空谷有了回音。
他拥着她愣了好久,而后忽地浅浅红了眼圈,将她用力往怀中圈了圈:“再说一遍。”
她毫不犹豫:“我爱你。”
两人紧紧拥抱了许久,路阔才缓缓放开了怀中的人,动作轻柔而又无限宠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也爱你。”
窗外月色皎洁,晚风拂过炽夏的尾巴,轻轻宣告着一个盛大夏日的落幕。
屋内传来低低絮语。
褚云降:“我要回家了,添添还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