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漾老不情愿地不肯撒手,桃鸢拿她没辙,满怀爱意地亲亲她下巴:“听话。”
曾经的陆少主、如今的陆家主慢悠悠从发妻双腿下来,桃鸢为她整理稍显凌乱的衣领。
“进来罢。”
等待的空当陆翎小脸发红,大抵是猜到自己来得不巧,坏了母亲的好事,她揉揉耳朵,轻轻推开门。
“阿娘,母亲,孩儿有事禀明。”。
铭阳侯府,后院,猫儿房。
随着收留的流浪猫渐渐增多,宋徽一有闲暇总会在这陪陪她的猫儿。
陆翎和她的两位母亲袒露心声的同时,不放心女儿婚姻大事的宋夫人再次迈进这道门:“陆侯和桃相回来了。”
虽则桃鸢主动辞官,人们提起她来还是会尊称一声“桃相”。
这两人身份贵重,且当朝太女还是她们的女儿,白日里听到两人回国的消息,宋夫人的心就一直扑腾扑腾没个安稳。
“殿下和你怎么说的?你究竟有没有和她谈过?”
她急得夜里睡不着,跑来缠磨女儿。
宋徽才收拾好的心绪又荡起细微的涟漪。
“女儿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她在猫碗倒了小半碗肉,看猫儿吃得香,温吞开口:“殿下说,会请长辈来府上提亲……”
宋夫人呼吸一滞,继而狂喜:“她何时与你说的?快与娘说说?”
宋徽拗不过她阿娘,红唇轻抿,细细道来。
“太好了,太好了!”
她啪地一巴掌打在宋徽背上:“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不和爹娘说,害得我们为你牵肠挂肚觉都睡不好!”
冷不防捱了一下,疼倒是不疼,宋徽小声道:“阿娘,我好怕。”
“怕甚?”
具体怕什么,一时半会她说不清。
等了又等没等来她第二句话,宋夫人笑她爱胡思乱想:“不早了,娘先回房歇息,你也早些回去。”
“嗯,女儿恭送阿娘。”
宋徽站在猫儿房门口,看看天,再看看地,杵在晚风里发呆。
半晌,她幽幽叹了口气,没点真实感,索性不想了,且看陆家何时登门,再去思量那位殿下的真心。
星子闪烁,陆绮披着春衫蹲在门前的石阶,远远地见有人提着灯笼过来,她定睛看去。
“阿姐!”
陆翎正想心事呢,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疾步赶过去,看陆绮一身未寝的打扮:“夜深了,你在外游荡什么?”
“睡不着。”
陆绮年纪不大,心事不少。
“不好好睡觉,小心长不高。”陆翎放下灯笼,陪她一同坐在石阶。
“这怎么可能?咱家没矮子,我怎么会长不高?”陆绮打量她神色,一脸猫咪笑:“你和阿娘她们说了?”
“说了。”
陆翎眉眼漾开笑:“此事,自有阿娘为我做主,很有可能是先与宋家定下婚约,过两年再成婚。”
陆绮听得神往:“哇,那这样说,阿姐要有未婚妻了?”
“嗯!”
“真好。”
陆小少主很不讲究地揣着袖子:“宋姐姐人那么温柔,性子又好,你可不要欺负人家。”
她撑着下巴感叹:“好想快点长大啊。”
“慢慢来罢。”
陆翎笑她还没学会走,就想要飞,不过在她看来,阿绮哪里是想长大啊,这是也想有个未婚妻陪着玩了。
她自己的事有阿娘操心,于是颇有闲心地来操心陆绮的事:“你和赵姑娘,你们……”
“我们,什么我们,哎呀呀,不早了,阿姐,我先回房睡觉了。”
白天被家人们取笑,她现在听到赵嘤的名就头疼,捂着脑袋小跑着溜走,剩陆翎一人看星星看月亮。
翌日天明,陆漾与桃鸢入宫面圣,陆皇设宴款待,觥筹交错间定好储君婚事。
午后,这对妻妻携厚礼与官媒登宋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