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能跋山涉水能来,尽欢隐约看见两人和好的曙光。
女皇陛下心眼一箩筐,不动声色轻轻拉扯系在腰间的带子。
不脱小国主哭得眼红鼻子红,模样又狼狈又滑稽。
但在尽欢心中,她的小公主永远可爱。
衣裙松松垮垮地挂在身,露出雪白的肩膀,不脱颜穆尔猛地抬起头,还道自己哭懵了,眼睛产生幻觉:“你……”
她醉得不轻,脑子却还保持最后一线的清醒,撇撇嘴:“你好不要脸,扔了我又想和我和好,和好不成便使美人计。”
尽欢抱着她迷迷糊糊的脑袋:“那你想不想?”
不脱颜穆尔豁然起身:“你小看谁呢!?”
房间传来椅子倒下的混乱声,呼吸声和喑哑的笑声彼此交叠,接着是令人面红心热的较量。
各自孤寡这些年,不说如狼似虎,起码也渴得口干舌燥,只需稍稍触碰,就能激起万丈高的火。
火与浪此起彼伏。
人影成双。
这一觉睡到日落黄昏,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
不脱颜穆尔在皇家别院的高床睁开眼,眼尾犹自存着淡淡的绯色,不知是哭久了造成的还是被眼前这一幕臊的。
她又和这女人厮混到了一处。
扪心自问,这坏女人手艺见长。
多年宫廷寂寞的生活,说起来委实枯燥无聊,不脱颜穆尔此次前来单纯是想趁着身子还能折腾,来睡够本。
陆尽欢这女人坏是坏了点,也忒无情了点,但也有她自己的长处。
容光焕发的小国主喉咙一动,掀了锦被赤足从大床走下来。
陆尽欢早就醒了,见她有了动作这才佯作初醒地抬起眼皮,毫不意外地见着赤条条踩在地砖的某人。
“我不做这皇帝了,咱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这话留着骗鬼罢!
不脱颜穆尔不上这当。
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颜穆尔都不想理她。
衣服还没穿好就翻脸不认人,尽欢侧着身子细细瞧她一举一动,小国主臊得慌,忍了又忍,看她还没收敛的打算:“你眼睛不想要了?”
暌违多年,饶是不曾见面,关于她的消息陆尽欢了如指掌。
她给她寄去了好多封信,正经的,不正经的,三十六计使了快一半。
她也知道她寄去的信前不久才被人拆封。
毫无意外,这是再度培养感情的一个良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陆尽欢坐起身,丰腴的身子显出成熟的美韵。
不脱颜穆尔鬼使神差地回头看过去,食髓知味:“你要当我的床伴吗?”
“好呀。”
这对冤家整整三天没迈出房门一步。
陆景统治稳固,陆皇终于有了谈情说爱的大好兴致。
不脱颜穆尔心里清楚这女人有多薄情,可她一旦深情起来,也怪能迷惑人。
她放不下她。
所以不辞辛苦找了来。
但她不要把陆尽欢看做她唯一求生的浮木。
只是消磨时光的床伴罢了。
她需要她来解一解这经年的渴。
洛阳城骤起瓢泼大雨,陆尽欢满面春风地在棋盘落下一子,窗外的天阴沉沉的,陆皇心情极好。
陆漾轻啧一声:“阿姐近来小日子过得怪滋润。”
“有吗?”尽欢含笑问道。
“有。”
她喊人捧来铜镜拿给尽欢看:“你自己瞅瞅。”
陆尽欢眉眼妖媚,腰肢都比往日细软,眉毛轻挑:“想笑就笑罢,左右不是多大事。”
不是多大事?
堂堂女皇沦落到为小国国主当床伴的地步,陆漾落下一枚棋子:“我和甜果果又打赌了,为了你,为了我,阿姐要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