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祝之言工作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因为非工作原因加班,莫名的就有一种“数学老师有事,这节课改成体育课”的兴奋感。
“老大,”祝之言像条欢脱的大狗似的摇着尾巴问他,“你得给我透个底,咱们这算犯法么?”
“你说呢?”霍冬桥不爽了,“我造谣了吗?发布虚假消息了吗?”
祝之言老老实实的摇头。
“张老的孙女没有在网上炫富吗?”霍冬桥说着说着,脾气也上来了,“你算算他们家祖孙三代的年收入,够不够这位大小姐三天两头去欧洲扫货的?!”
祝之言连连点头。这些信息可都是过他的手整理出来的,他知道的要比他老大更清楚。何止扫货啊,人家发到网上的跑车就好几辆呢。
“还有哪个谁,每年都去医大演讲的那个姓刘的老东西,”霍冬桥翻出刘老的照片,忿忿说道:“要不是网友手快截了图,谁能知道他戴的手表是几百万的?还有他们家住的那个房,你看正常收入的学者,哪一个买得起那个小区的别墅?”
祝之言的脑袋被霍冬桥敲了一下,“我要做的事不是造谣,而是转发这些证据!要不我干嘛要花钱雇水军啊,对吧?我就是要借助这些人的手和嘴,借助他们的影响力,推动这件事不断发酵,最好是引起整个社会的关注。让那些想要暗中搞鬼的人没机会把事态压下去!”
“明白,明白。”祝之言知道这些证据里头,有一部分就是霍冬桥雇人去挖出来的。
他一个平头老百姓,突然间干起了狗仔队的活儿,稍稍担心一下也是正常的么。
祝之言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儿,提醒他家老大,“赵先生和那几位当家人公开了账目之后,我猜他们那边也有人在做咱们这个活儿。”
霍冬桥白他一眼,“废话。”
这些人可都是商界老狐狸,不能一竿子打死敌人的活儿他们是不会做的。如果还留有余地,让医药联合会有机会翻身,那他们图什么?!
祝之言心里却一下子都明白了,现在不仅仅是赵家在推动这件事,宁家、苗家、高家也齐心合力的给赵云梁做帮手。
这一次,这几位大佬是铁了心要把医药联合会给掀翻了。
“妈呀,这么一想,竟然觉得好激动!”祝之言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的老板,“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跟这些大佬们一起并肩作战!”
霍冬桥挖苦他,“你还以为你是主力啊?!”
“嗯呐。”祝之言点头,“本来我还以为就是帮着自己老大讨好男朋友……没想到啊没想到……”
霍冬桥被他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逗笑了。不过,老天注定他不能对这个有时聪明有时抽风的助理太过信任,因为接下来一句话,就把霍冬桥的好心情给扑灭了。
“我以为我们是斗争的主力队员,”祝之言自己傻乐了一会儿,吞吞吐吐的对霍冬桥说:“没想到……连个候补都算不上。”
“怎么就不是主力了?”霍冬桥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文件卷成纸筒要去抽他。
祝之言灵巧的躲过,还不忘了回过头替自己辩解一下,“大佬们都下场了,还会缺造势的人嘛?!其实刚才我也听到了,赵先生是让你回家去解决家庭问题的!”
霍冬桥正要发作,就听手机叮的一声响,提示他有新邮件。
“不,不,你说错了。”霍冬桥转怒为喜,下巴扬起,冲着他欠揍的小助理得意洋洋的勾了勾手指头,“有些事,这些大佬们是绝对想不到的。谁说我不是主力?!”
祝之言抱着脑袋半信半疑地凑了过来,就见他的老板拿着鼠标点来点去,打开了新邮件。邮件有一个很大的附件。打开来,发现有图片,也有视频。
原来这是一份关于某个名叫“珍妮”的女生做的调查报告。
首页是珍妮的半身照片,华裔女子,二十多岁的年龄,面容清秀。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下面一张照片是和家人的合照,祝之言隐隐觉得坐在中间的那位白发老人的五官看上去有些眼熟。
第三张照片是女生的宿舍,因为她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身后的床上还堆着几件没来得及收起来的衣服。照片上有几个红笔画出的圆圈,似乎在提醒看照片的人注意一下衣服的商标。
霍冬桥提醒祝之言,“都是奢侈品牌。”
下一张照片是同一场景偷拍的,红笔标注出来的圆圈是在珍妮的衣柜里,衣柜的顶层,一大一小两个黑色的提包。
祝之言对女性的奢侈品了解不多,便虚心向他老大请教,“很贵吗?”
霍冬桥点点头,“爱马仕的全球限量款。”
祝之言脑海里飘过一长串的零,“妈呀,这丫头老有钱了吧。”
霍冬桥笑而不答。
再往后翻,照片和视频的内容就更丰富了。有这位女生在很高级的场合消费时签下的账单、她参加某名媛的生日聚会时被拍到的照片等等。她身上穿的衣服、首饰都被人做了标注。还有几张她在机场被偷拍的照片。当时她的衣着虽然很低调,但手工定制的行李箱却被人标了出来,并在旁边配上文字,做了一个简单的品牌介绍。
祝之言一边看一边感慨,“这要是没有标出来,我根本看不出这些东西这么贵……”
霍冬桥笑道:“大佬们是注意不到这些细微的地方的。但是我告诉你,越是这些小细节,越是能反应一个人的消费水准。一个手里捏着金烟斗、天天在高级饭店里吃饭的人不一定是富翁,但若是他穿的袜子、拖鞋,平时用的牙刷毛巾都是奢侈品的话,那这个人一定很有钱。”
第107章 顾松 ...
祝之言觉得他家老大说的特别有道理。
他把霍冬桥刚收到的这些资料简单做了一个分类, 然后下发给了信息组的几个人,让他们拿去炒。
安排完了这一切,祝之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事情哪里有些不对。
他站在那里想了想, 又悄悄退了回来,凑到霍冬桥耳边, 小声的提醒他, “赵先生把咱俩撵下车的时候, 说的是让你回去处理好家事……你没忘吧?”
霍冬桥不大情愿的皱起眉毛。他刚想说祝之言肯定是听错了, 就听祝之言又给他扎了一刀,“这些天你住在赵家, 云端问过你晏白的事儿吗?”
霍冬桥悻悻, “问他干嘛?”
“正常人都会问一问吧?”祝之言小声嘀咕,“毕竟那段时间你跟晏白一起去看演出, 还被狗仔拍到过。”
霍冬桥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 他问祝之言,“你要是看到你女朋友跟别人有来往, 会主动问吗?”
祝之言没有女朋友, 但他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他毕竟也是看过好多恋爱鸡汤文的文艺小青年呀。
“当然会问,”祝之言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除非我对她没有特殊的感情, 只把她当兄弟!”
霍冬桥自己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