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想事情的时候要么勾手指头,要么咬手指甲。
手指甲凑近嘴边,他下意识咬着。
指甲什么时候这么硬?
他低头就见指腹的薄茧子正戳着他的嘴皮,而手指的主人正望着他。
“呸。”苏凌吐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来的手指头。
“你怎么赔偿我刚刚猛然的惊恐担忧?”
苏凌挑起他的下颚,像个登徒子,狠狠咬着他下唇。
“你知道刚休完假,大清早就看得这个噩耗多吓人吗?心脏都快跳到爆炸了!”
他气势汹汹说完,却软着腰身扑进苏刈怀里,“刈哥,我知道你为我好,提前告诉我怕我思虑,还怕我冬至都不能好好过。”
苏刈环着腰道,“是我不好,我错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确实会这样,但是我现在不会了。”
“有你在我还怕什么,凡事总得两个人面对,不然日子怎么过得长久呢。”
苏凌凶完又撒娇,苏刈眼里浸着笑意。
“阿凌好可爱。”
经过苏凌一番**,苏刈现在也很能直抒胸意。
“这是我和阿凌的第一个冬至,我不想杂事分走了阿凌的心神。”
苏凌满意了,神情无奈的拍了拍苏刈肩膀,“还是这么黏人。”
苏刈笑笑,开始主动解释。
“我之前就发现周王这个人不对。”
“赵家买通周王锯损屋梁,造成大雪塌顶的假象,让雪水泡坏药材,李家无法交差。”
“私下提醒李公子把药材掉包转移,他将计就计想击垮赵家。”
赵家本想让李家交不出药材得罪官府,却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
大战在即,官府正愁没名头从世家身上榨取钱财。被李家抓住把柄的赵家,这会儿像是油锅上的蚂蚁,焦急难安。
赵家不仅要任官府收刮,还得赔偿李家。这消息传出去,被百姓说到议论是小,引起其他几家联合打压那才是严重。
“怎么可能是周王,我确信他已经改好了。”
“平时表现也很积极,除了他老娘过世后有些闷闷不乐容易走神……”
“他这样做就不怕李家报复?”
苏刈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赵家也承诺事成后送他逃走,结果赵家想杀他灭口。
他逃到花楼挥霍无度,被李家抓住的时候正寻欢作乐。”
苏凌想起之前周王婆娘找来铺子,控诉周王种种好吃懒做喜欢吹牛;
赚的钱还不补贴家用,丝毫不管家里生计。
他这样毫无顾忌,可能是他老娘去世后没有牵挂了。
他之前仗着把周王的心声听的一清二楚,以为看懂了他,对他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结果人心易变,他反而被自以为是的笃定给蒙蔽了。
苏刈没有听人心声的能力,反而将他周围的人看得透彻。
苏刈一直在暗中护着他。
要是不是苏刈察觉周王的异常,这次就真让赵家得逞,他和李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凌亲了下苏刈。
“谢谢刈哥。”
“不过我定要出一口气,差点就被他骗了!”
苏刈给他顺气道,“他现在自有李家收拾,估计没有命给阿凌出气了。”
“没命啊……”
苏凌眼神逐渐暗淡下去,静成一汪清泉,神色没了波动。
周王选择如此,他也没必要觉得惋惜。
实际上,苏刈在李家地下室见过周王。
当时,周王一口咬定是为报复苏凌才接了赵家的活。
他并不是要与李家为敌,求李公子饶命。
周王说一直记恨苏凌,以为救了他娘一命就可以高高在上的驱使他。
他娘摔伤那天,苏凌故意拖着不松口救人,就是要看他出丑,就是要他当众下跪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