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沉仰头抿了口红酒:“所以。”
赵董:“所以,外头都在传,您与温少爷发生了婚变。”
温家和司家当年联姻这件事,震惊了整个上层豪门。要知道,温家虽然之前风光,但早如同千疮百孔的木船,摇摇欲坠。而司家作为顶级豪门,想联姻的家族数不胜数,根本轮不到温家这个破落户。
联姻讲究的是势均力敌,温家怎么看也是高攀了。
当外界都在猜测司明沉是别有目的,其实另有计划时,他跟温稚稳定的感情堵住了悠悠之口。
结婚四年,他从未传出过劲爆的绯闻,那些公子哥们经常混迹的声色场所,也从未见过他的身影。
可就在前天,司明沉看似不经意的动作给内部人传出一个讯号。
温家和司家的关系疑似发生破裂。
“我知道了。”
司明沉不想再谈这件事,转身走向别处。作为宴会的主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密切关注。
当下淡漠的表情,也让外人察觉到他的一丝丝不悦。
被扰了一整天,司明沉很累。端着一杯红酒,独自坐在偏僻的沙发上想事情。
自从温稚离开后,他便派人查了查桑祁的回国信息。
如他所想,桑祁的飞机预计在明天到达机场。
他不想再抱有自欺欺人的想法,干脆利落地将两人的婚房挂出去,准备卖掉。
那里的一切他都不想再看见,也不想再进去,更不想有任何关系。
他已经做好未来生活中,没有温稚的准备。
后天,他即将前往北美洲指导分公司工作。这次行程,大概是半年。
这其间,他与温氏的事都会在国外处理,预计在与温稚办理离婚那天回国。
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司明沉被邀请上台做最后发言。
今天,他穿着一套少见的白色西装,因为最近用眼过度,散光严重,佩戴着一副银丝眼镜。
这样的司明沉,不光落在现场客人眼中,同样占据着温稚的所有目光。
好不容易被相识熟人接进来的他,正好站在场地中央右侧,没人注意。
在他面前,一米九的男人,身材颀长,比例完美。褪去青涩,比年少时更加成熟稳重。
笔挺的白色西装裤和雪白的衬衫仿佛为他量身定制,衬得两条腿又长又直。
温稚没见过司明沉戴眼镜的模样。
但眼前这个头发如墨浓黑,步履从容,自信清冷的人,与他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白月光渐渐重合,并未让他感到生疏。
台上的司明沉,已经结束发言。接下来是记者自由提问的时间。
对于公司未来的发展和规划,司明沉回答得很专业,简洁明了,语言组织能力非常强。这份自信同样使集团大大小小的合作方安心。
这时,一位来自《财经在线》的记者撞着胆子提问:“请问司总,最近都在传您即将恢复单身,是真的吗?如果不是,您可以趁机辟个谣。”
说完,记者的目光落在司明沉空荡荡的无名指上。
如果仔细去看,上面的戒痕清晰可见。
这个问题刚刚问出,场内所有宾客愣住,开始窃窃私语。
温稚站在金碧辉煌的柱子前,既不安又烦闷地抠着手指。
他跟司明沉这么恩爱,为什么乱造这种谣?
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吗?
从小到大,他没受过这份窝囊气。
温稚气得快要变成一只河豚,双手抱臂,强迫自己淡定。
面对这个问题,司明沉不想过多解释。但为了尽快平息谣言,他的回答必须明确。
“我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但我想告诉大家,我和我的爱人感情很好——”
司明沉的话刚说到一半,被一道清澈温柔的声音打断。
“老公。”
这道声线,司明沉听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
他下意识寻着声源偏头,宽阔的胸膛已经被一股温热填满。
温稚将头靠在司明沉肩头,声音带着一丝撒娇和委屈:“我好想你。”
这一刻,司明沉来不及思考,源于心脏的原始冲动让他第一时间揽住温稚的腰,低头查看温稚的伤势。
那双露出的琥珀色眼眸,蒙着一层雾气,不同于平时那般冷淡,带着强烈的思念情绪,想要跟他诉说。
司明沉觉得恍惚,但手掌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温稚的绷带上。
他的语气并不平稳,压抑着彻底藏于心底的想念和难过。“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