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怪了。
他们难得这样平和的状态却是在讨论叫祁焕去死。
真的太怪了。
可即便如此, 律远洲还是坦诚回答道:“对,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最好死得完美一点,不要给他留下任何麻烦。
祁焕懂得律远洲的未尽之言,意味不明的笑道:“怎么会不方便,你甚至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我死后关于我的所有痕迹都会被尽数抹去。”
律远洲也笑,泰然自若:“怎么会有心理负担呢。”
意思是杀掉祁焕他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祁焕突然问:“你是不是还是怪我当时冷眼旁观?”
律远洲没有回答,但表情却冷了下来。
祁焕叹了口气,道:“等你以后成神了,你也会这样做的。”
感观会慢慢消退,对外界的触动也会越来越小,更谈何伸出援手。
“我不会。”律远洲立马否认到。
不,祁焕立马反应过来律远洲确实不会。
他和祁源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他知错就改:“是我说错了。”
律远洲仍是一脸冷漠,淡淡道:“哦,所以你准备怎么死?”
“啧,真不温柔。”
祁焕单手伸向律远洲,律远?洲站在原地不躲不闪。
他虚虚握住的手中缓慢幻化出一朵绚烂的玫瑰。
祁焕送给他一朵鲜艳欲滴的小玫瑰。
同祁源很早之前送给他的那朵玫瑰一模一样。
律远洲接过玫瑰,嘴上还要讽刺道:“怎么,你们两兄弟都喜欢送人玫瑰?”
“没有两个。”祁焕异常认真回答,“从始至终,玫瑰都是我赠予。”
律远洲微怔,问:“那朵玫瑰是你送的?可是祁源……”
“是我。”祁焕点头,随即嗤笑,“他也就只敢暗戳戳搞这些小手段。”
虽然他们是同胞的兄弟,但这并不妨碍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祁焕表情高冷,绝口不提自己当初知道被顶包后同祁源大战三天三夜,连祁源的和平神殿都被打塌了半边的事。
他的脸上显然写着不想再多提及祁源,律远洲识趣改口道:“为什么要送我玫瑰?”
“这可不是普通的玫瑰。”
祁焕说着,伸手握住了律远洲捏着玫瑰的手。
律远洲一僵,可却并不感到反感。
祁焕握住他的手向前伸,玫瑰被带着朝向祁焕的胸膛。
“这是我的半边心脏。”
“普通的方法都无法伤到我,唯独杀死我的心脏。”
“但即使是杀死我的心脏,也还需要我的心脏做功。”
用一半心脏杀死另一半心脏。
玫瑰隐隐发出阵阵红光,似乎在颤动着,而手心传来的热量就像是心脏的温度。
“怎么样,害怕了吗?”祁焕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不。”律远洲回答着,刺入祁焕胸膛的玫瑰再次没进几分。
祁焕微微皱眉,“嘶”了一声,故作委屈道:“好疼啊。”
“洲洲,我好疼啊。”
“闭嘴。”
鲜艳的玫瑰花头整个没入祁焕的胸膛,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起来。
律远洲的心颤了一下,轻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亲我一下行不。”
律远洲犹豫一瞬,踮脚嘴唇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祁焕这下高兴了,心满意足道:“我死而无憾了。”
虽然听起来吊儿郎当的,但这是一句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