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少爷要是戴上它一定很好看。”席景明无辜的说。
“……”夏言把盒子随手往兜里一装,“行了行了,车钥匙给我。”
席景明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少爷要去做什么?”
“待这儿干嘛,被夏兴朝骂还是被你气?”夏言毫不客气,“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玩去。”
夏言从席景明手里拿了钥匙,准备抽回手时却忽然被对方捏住了手指,夏言不耐烦的抬起眼,却见眼前人一副颇为委屈的表情,“少爷不要我了么?我可以开车还可以给你提东西的。”
夏言指尖倏然一麻,一股酥痒的感觉从手指传到了心尖,他浑不自在的甩开席景明的手,“你别总这样黏黏糊糊的,我们就是普通的床伴,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再这样我就把你辞了!”
说着砰的关上了门。
在办公室门关上的那一刹,席景明那带着委屈的神情瞬间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带着冰冷意味的玩味。
席景明坐回办公桌前,关上方才的工作界面,转而打开了一个公司的内部网址,登上了夏言的权限。
也多亏夏言是个撒手掌柜,他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夏言的高等权限。
席景明一面快速浏览内部加密信息,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想到了夏家这对父子。
按理来说,夏言现在是夏氏唯一的继承人,夏兴朝也一副看起来要好好培养夏言接班的意思,可这段时间来到夏言的部门接触下来,席景明却感觉不是这么回事。
夏兴朝看似给夏言安排了个光鲜的位置,可实际分派给夏言部门的工作并不多,即便分派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项目,如果说是想让夏言练手,夏兴朝却又完全没有教导过夏言,只是在一些需要夏言出场的公众场合里格外注重。
……就好像夏言只是个拿来给外人看的,名为‘继承人’的招牌。
*
夏言在路上买了一束花,这才开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刚好中午十二点。
这是一家设施很好的私人医院,刚把车开到停车位上,就有工作人员殷勤的上前帮他拿东西。
医院是欧式装潢,门前有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坪,璀璨的日光下,少年的美张扬而夺目,怀里捧着一束花,织成一副华贵的美丽图景。
医院的护士都很熟悉他,见了夏言打了个招呼,“夏先生来了。”
夏言微微笑了下朝对方一点头,轻车熟路的走进了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房间很大,然而病床前各种仪器的摆设使得病房竟有些拥挤。
静谧的病房里只有仪器的轻响,格外安静。
夏言轻轻舒了口气,像是被这静谧的病房感染了一般,眉眼也舒展开来,把花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的坐在了病床旁边。
“妈,我来看你了。”
床上的人一无所觉,静静地躺着,像是陷入了最深的长眠。
这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夏言的五官大多继承了对方的优点,不过年龄与疾病让她显出病态的消瘦,折损了大半美貌。
夏言静静坐在沉睡之人的身旁,轻轻描摹对方的五官。
仅是靠近对方的气息,连日躁郁的精神也像是被抚平了一般,夏言亲昵的握着对方的手在脸颊蹭了蹭,“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我好想你。”
夏言找来柔软的湿布,习以为常的给对方擦拭身体,这是他以前做惯了的事情,哪怕现在住进了高级病房,但护工难免也有不上心的时候,所以夏言每次来还是会细细的打理一遍。
像是对待初生的婴儿一般轻柔,夏言一面擦拭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女人说着话,大都是他最近遇见的趣事。
“现在交了很多朋友,对我都挺好的,过生日他们还送了我很多礼物。”
夏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来席景明送的丝绒礼盒,打开放到了女人的掌心,“这副耳钉就是……嗯……朋友送的,我觉得挺好看的,不过我没有耳洞,感觉打起来好疼。”
时间过得很快,夏言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直到医生提醒才意识到距离他来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才从医院出来,夏兴朝的电话就来了。
“你又跑去医院了?”
夏言冷笑,“嗯”了一声。
“别总跑过去,她在医院被照顾的好好的,你总跑过去让外人看见了怎么办?要是让外人知道她的身份,夏家在s市还有什么脸面?”夏兴朝恨铁不成钢的说,“赶紧回来!”
夏言的表情瞬间阴沉,还没来得及开口,夏兴朝就率先把电话挂了,想来也是怕夏言喷回去。
丢脸丢脸!既然他们母子这么给夏家丢脸,当初就别哭着喊着认他回来啊!
夏言气得把手机扔了,仰靠在车的座椅上,烦躁了闭了会眼,这一天虽然没干多少事,但应付夏兴朝就让人身心俱疲。
明明瞧不起他和母亲,眼里的鄙夷掩也掩不住,却还是好话说尽上赶着让他‘认祖归宗’。
利用他这个‘继承人’的存在,好与自己的妻族博弈。
无聊透顶。
……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把夏言从烦躁中拉了出来。
夏言本来不想理会,但架不住提示音又接连响了好几声。
夏言只能拿起手机,点开一看是有人微信给他发了消息。
【席景明:下午回家吃饭吗?】
【席景明:我做了椰子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