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既言道:“想买块地。”
“你买地做什么?”
“种菜啊。”
唐思阳又怔住片刻,等他回过神来,面前的人已经拉开车门上了车。他快步上前试图打开车门,没想到江既言主动摇下了车窗。
江既言直到此刻才正眼看了唐思阳,他的脸颊还有些肿,被他打的那块淤青明显,江既言下意识勾了下手指,补充说:“我男朋友喜欢种菜,我是因为他辞职的,所以你真的不必自作多情。”
唐思阳刚落至舌尖的话瞬间全都咽了下去,他一直都不信江既言辞职的理由与他无关,而现在,江既言告诉他,他是为了寻嘉。
这怎么可能呢?
唐思阳初见寻嘉时,根本就没把那种人放在眼里过。
江既言根本不可能看上寻嘉那样的人的啊!
江既言将车子发起。
唐思阳一把抓住了车窗沿,他的声音有些微颤:“我知道我去年太心急让你不高兴了,我不是从你家对面搬走,也没有时时刻刻缠着你了吗?追你太紧不行,给你自由也不行,既言,求求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江既言抬起右手扬了扬手上的戒指:“你什么都不用做。”
-
之前因为寻嘉和一个富婆在食堂吃了顿饭的事,厂子里对寻嘉的流言蜚语很多。
不过鉴于这阵子富婆都没来找寻嘉,包养的谣言就渐渐淡了。
毕竟那是江医生家人给钱让寻嘉离开江医生的谣言更可信一些,可是,有眼尖的人发现,江医生已经连续一周天天来接寻嘉下班了!
两人还亲密得很,江医生的车就停在门口,他有时候会给寻嘉带杯奶茶,有时候会带上一袋子糖炒栗子,又是牵手又是拥抱,那模样简直喜爱寻嘉得不行,寻嘉根本不可能被抛弃。
这天休息,孟杨便带上老家寄过来的小吃去找寻嘉,说了厂子里那些谣言。
江既言听后笑着说:“这么说来,我岂不是以后得天天去接大力才行?”
寻嘉忙道:“我才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他给江既言递了块山楂糕,“江医生你尝尝,酸酸甜甜,特别好吃。”
孟杨从洗手间回来,忍不住感叹:“家里收拾得好、好干净啊,自从大、大力搬来这儿后,我们宿舍就、就像个猪圈。”
寻嘉笑道:“家里可不是我收拾的,都是江医生收拾的,我让他安心休养,他就是不听话。”
江既言靠在沙发上轻笑,他还没告诉寻嘉,这些天他一直在外面跑,想先看看地段,也在联系一些店铺的房东。
孟杨震震惊道:“我以为江、江医生不会家务呢。”
江既言笑得不行:“哎,我发现你俩是不是都忘了我一个人过了十几年呢?没有大力之前,我是活在猪圈里的吗?我也就是忙的时候没空收拾而已。”
孟杨又想起寻大力说江医生手无缚鸡之力,而他看见江医生一个人揍了五个人的事,瞬间默了默。
江医生什么不行?江医生必须什么都行啊。
孟杨这天没留下来吃晚饭,说是和室友说好一起看球赛。
晚上是寻嘉和江既言两个人吃的。
“我们要不要也一起看球赛?”江既言问。
寻嘉道:“你想看吗?”
“我啊,我不是很感兴趣。”
“哦,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江既言就笑起来,他就喜欢寻嘉的直白豁达,永远不用去猜小孩儿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总是会直接给出答案。
后来江既言去洗澡,他的手机一直有电话呼入。
寻嘉看了眼,发现上面备注的是“思阳妈妈”。
江既言十分钟后才出来,寻嘉都给他的手机插上电了。
他说:“唐医生的妈妈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
江既言掀被子的手停顿了下。
“要回吗,言哥?”寻嘉问。
江既言拔了手机解锁,赫然看到了16个未接。
他盯住“思阳妈妈”四个字看了片刻,号码他存了好多年了,总共也没通话过几次,他甚至都不记得他存过这个号码了。这次突然联系他,他大约有些猜到原因了,因为唐思阳打不通他的电话了。
这都过去一周了,唐思阳还是放不下?
寻嘉见江既言盯住手机看了片刻,直接拨号出去,顺手开了免提,寻嘉刚张开的嘴立马闭了起来。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头传来唐母的声音:“既言,是既言吗?”
江既言下意识蹙眉,还以为是唐思阳打的电话,怎么还真是他妈妈?
“是我,您有什么事吗?”
唐母的声音带着哽咽:“思阳又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看看,他现在住的地方你是知道的吧?”
江既言抿唇:“抱歉,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