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南云铮摄政王之位,谋逆反贼,天地不容。”
暗卫将魏非朝下的旨一字一句念完,继续说:“现如今宣告王爷谋逆的旨意已下达魏国上下。”
南云铮听完,面色没什么变化,手下动作不停缓缓收着棋盘上的棋子,问:“各地反应如何?”
暗卫来传消息时,他与温白疏正在对弈。
暗卫回道:“朝臣们表面上与皇帝同仇敌忾,百姓们没多大反应,倒是一些文人,作了些指责王爷的文章。”
眸中浮起淡淡嘲讽,南云铮对此也不意外:“百姓只管吃饱穿暖,文人墨客多闲心……”
若是他们没写些文章来指责他,南云铮反而要觉得奇怪。
温白疏挑了挑眉:“魏非朝这是要打舆论战啊?”
“舆论战……”南云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知晓其中含义,不由得笑了下,道:“他手中兵力甚少,不能直接出兵讨伐本王,自然只能利用天下人之口来替他诛伐。”
殊不知,南云铮早就在朝中老臣手中经历过这么一遭,根本无惧于他人言论。
但也不能任事态如此发展下去。
南云铮目光微凛,吩咐了暗卫一件事。
在摄政王南云铮被打为谋逆之后,诸多茶楼中尽是谈论此事的声音,且多为文人。
然而今日,众人正笔伐口诛曾经的摄政王时,突然有人道:“你们听说了吗,听闻当今皇上根本不是先帝所生,而是从宗室过继而来?!”
有人哗然:“此言当真?”
有人想要制止他:“怎可随意议论皇上?”
那人瞬间成为茶楼的焦点,不禁面上多了几分得意:“不仅如此,在下还知道摄政王的一个隐秘……”
有好事的出言催促:“还有?快讲快讲……”
“听说……”那人故意拉了个长音,双眼在茶楼扫了一通,才继续说,“摄政王南云铮其实是景帝的血脉后人!”
“这?!”
众人心中震惊,还没来得及质疑,就听那人说:“我敢起誓,今日所言皆为真实。”
“实不相瞒,我舅舅的表侄女的堂兄曾在摄政王府当过下人,他亲眼见到王府祠堂中供着一面景帝留下的金牌,金牌上便是……”
托系统的福,南云铮手下茶楼酒楼众多,消息比魏非朝的圣旨传得还要快,不过两日,一些人的口风开始逆转,众说纷纭。
而魏非朝和大臣们听闻后极为震惊,摄政王怎么会是景帝的后人?!皇上竟然不是先帝先皇后所生?!
这可真是……匪夷所思!
有大臣想到,皇帝派弘王前去临城,难道皇帝真是弘王与弘王妃……
还有大臣突然想起,南家许多年前突然主家与旁系分家一事……
众所猜测之际,南云铮突然让人昭告天下,以景帝所留金牌为证,他的确是景帝与前朝清安公主的后人!
惊天反转,震得远在京城的魏非朝大惊失色,魏非朝从未想过,南云铮不仅知道他不是先帝亲生这件事,他竟然还是景帝的后人?
南云铮身上也流着魏氏的血,南云铮是不是要抢他的皇位……
京城因为这两条消息陷入微妙之中,而南云铮则昭告天下之后,暂时不再理会京城那边。
因为,长公主的信送到了。
密信送来时,廖将军恰好也在摄政王府内,见状正在告辞,南云铮开口拦下他:“此事关乎临城与边军,廖将军可留下一听。”
闻言,廖元飞微微颔首,目光落到暗卫手中的密信上。
温白疏也将好奇的目光转过来:“信上说了什么?”
南云铮垂眸展开密信,一字一句仔细看完,缓缓开口道:“赵景鸿将于两日后动手,且近日常有密探来往于江府与二皇子府之间,江巡抚极有可能也在两日后偷袭临城。”
信上还言,江巡抚曾经深受赵国皇帝重用,甚至皇帝有过让他做丞相的念头,但不知为何,江巡抚自请做了边城的巡抚。
经过赵太子的查探,这三城中,除了七皇子的曲城,兴城和水城基本已经被江巡抚一手掌控。
沉吟片刻,南云铮问:“锻造局的武器锻造情况如何?”
廖元飞回道:“虽然前段时日已经开始修造水泥大道,但临城距离昭城过远,铁矿运送不够,如今仅有四分之一的将士能拿到新武器。”
四分之一的将士……倒是比南云铮料想的还要好上一些,再者,临城如今城墙城门皆是由水泥所铸,江巡抚若是按照以往的攻城方式,必定会吃个大亏。
“既然两日后江巡抚可能攻城,我先回兵营整顿一下,做好准备。”廖元飞道。
南云铮颔首,提醒他:“切勿打草惊蛇,引起怀疑。”
廖将军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对于廖元飞来说,南云铮与魏非朝之间的争斗他可以不闻不问,但若是有人攻打边城,他与数万镇北军定会拼力守住魏国江山。
随后,南云铮也下了几个命令,临城暂时关闭城门,城内百姓不得出,城外之人不得进。
并且,为免百姓抱怨,南云铮还下令,每关城一日,便可去官府领一日的口粮,此言一出,临城本来就没多少的抱怨尽数消散。
此举虽然大张旗鼓,却因着南云铮被魏非朝打成谋逆反贼,南云铮公开自己景帝后人一事,并不会引起太多怀疑。
至于官府发下去的粮食尽皆出自南云铮与南义安手中。
南义安来到王府,见着南云铮和温白疏,笑道:“幸好王爷这段时间一直让我暗中收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