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软软只是大方地示意微笑。
对方像是见鬼一样，都赶紧扭头，假装没有看到。
祁软软盯着一班教室，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节课是体育课，单数班同课，姜隽也得去。
班里的同学越来越少，姜隽缓慢收拾好课桌后，拉开桌椅要出去，又和祁软软四目相对。
祁软软站在原处，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伸出五指打着招呼。
看你往哪里躲。
姜隽看到她愈发肆意的笑容，眼眸半眯，眉头轻蹙，他套上自己的外套，就要出去。经过祁软软身边时，她赶紧乐呵呵地跟在姜隽后面。
小样，还企图甩开我。
姜隽不出声，只当没看到祁软软似的往前走，祁软软嘴里偏哼着小调，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
体育课上，姜隽因为身体原因站在一旁出勤就可以，老师也不做过多要求。
祁软软在跑操热身两圈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队伍解散后，祁软软歇了一会儿，就赶紧在人群中寻找姜隽。校园里人群熙攘，一些男生在篮球场上追逐着运球，投篮。
周围是围观女生的惊呼声。
姜隽却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手上的习题集。祁软软停在他不远处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幕，缄默无声。
少年的手指掀开一页页习题，写字不流利的左手显得尤其笨拙。在零下的温度里，空气干燥，没有半点湿感，男生的红唇上是点点干皮。
他轻抿着嘴唇，企图湿润一下。
祁软软走近，注意到他的动作，便将手中刚买的一瓶温矿泉水拿到他面前。
“给你。”她言简意赅。
姜隽只是睬了一眼，并没有接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写字的手按着习题册，不耐祁软软一直来骚扰他，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极致的烦躁和说不出的燥意。
“你昨天是不是又被堵了？”祁软软又重复了一次问题。
“嗯。”他闷声回着。
没想到姜隽会这样痛快地承认了，祁软软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缄默半响，她低着声音委婉地提议：“你其实，也可以给我说。”
说完，她还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词，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后，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姜隽听到这句话时，嘴角轻咧，一声嗤笑声从唇缝中挤出来，却在祁软软耳边不停环绕。
“给你说有用吗？”姜隽在内心无声地自嘲。
嘴上，他却因不想让祁软软继续扰自己，便顺着她的想法回着：“好。”
祁软软在听到这声回答时眼睛都瞪大了，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眨眼确认。
是真的！
意外之喜。
她心里还有些不放心，又想确认几遍。
姜隽却起身离开了。
祁软软没有再追上去，她心满意足地跳着小步子离开了。
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慢慢来，慢慢来。
她一路哼着小曲回了教室。
体育课本来就不是给她这种运动细胞极不发达的学生准备的，不如趁着这时间好好补下功课，争取在下个月考后转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