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搂住腰的手,还有急风骤雨般的吻。
其中有不易察觉的怒意,俞心桥知道他在生气,所以故意主动。而徐彦洹明知这是陷阱,一旦妥协就再也不能借此兴师问罪,却还是义无反顾跳下去。
谁让俞心桥已经对他了如指掌,连蒙混过关都是手到擒来的熟练。
吻毕,徐彦洹一手抱着俞心桥,一手去开抽屉。
将躺在抽屉深处的戒指盒拿出来时,不慎让俞心桥看见放在里面的一本厚厚的字典。
翻开,里面夹着两张过期多年的音乐会门票。
俞心桥笑起来:“你还藏了什么啊,要不然一次性都拿出来?”
徐彦洹推开他的手,把字典合上:“上面沾了血,怕你看了恶心。”
由此想到当年第一次去徐彦洹家,他也是这样把字典拿走不给看。虽然原因不同,当时是怕俞心桥发现他的心意。
可俞心桥说:“不恶心。”
他又伸手去翻那字典,手指在门票沾染的血迹上轻轻摩挲,恍惚觉得每一块干涸凝固的痕迹,都是徐彦洹六年前就爱着他的证明。
俞心桥靠在徐彦洹身上,吐息也很轻:“你的东西,我喜欢还来不及。”
类似的话,在夜里再度出现。
最后关头,俞心桥缠着徐彦洹,要他弄在里面,理由是——那是你的东西。
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这样的邀请。
徐彦洹眼中满是纯粹的迷恋,和再不需要藏匿的、浓得要将人吞噬的欲望。
而俞心桥,心甘情愿地在这片深海中沉溺。
一切按照俞心桥的预想顺利推进。
虽然中途,俞心桥还是被拿捏了一次。徐彦洹举高戒指,几分恶劣地问:“为什么不愿意戴?”
俞心桥伸手去抢,够不到,抖抖索索地说:“给我……”
徐彦洹不为所动,和他的下半身形成鲜明对比:“先回答我。”
只好行缓兵之计,俞心桥含泪装无辜:“哥哥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才十八岁?”
晚些时候,俞心桥看着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问身边的人:“这对戒指挺贵的吧?”
是去年他们结婚时徐彦洹去定制的戒指,戒圈上有两个人的名字缩写。
当时试戴之后就放了回去。俞心桥不习惯在弹琴的时候戴戒指,徐彦洹见他不戴,便把自己的那枚也收了起来。
“不贵。”徐彦洹说,“只是当时要得急,给了笔加急费。”
加急一般意味着价格翻倍,俞心桥偏过头问:“你急什么啊?”
“怕你跑了。”
“你以为一枚戒指就能套住我?”
徐彦洹看一眼他戴着戒指的手:“这不就套住了?”
俞心桥笑出声。
休息一会儿,俞心桥打开手机备忘录:“既然戒指都戴上了,咱们定个规矩。”
说是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实际上尽是俞心桥在提要求。
“第一,为了身体健康,把烟戒了。”
“行。”
“第二,吃醋没问题,但不可以生闷气。”
“……嗯。”
“第三,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好事坏事,都要告诉我,不准瞒着我。”
“……尽量。”
俞心桥皱眉:“我不喜欢‘尽量’这个词,听起来好没安全感。”
为了让他眉目舒展,徐彦洹勉为其难地改口:“好,不瞒着。”
定完规矩,俞心桥通体舒畅,想吃苹果。
趁徐彦洹去厨房,俞心桥打开房间里的投影,随便找了部电影当背景音。
时间还早,边吃苹果边瞄剧情。讲的是女主角罹患短期记忆丧失症,记忆永远停留在车祸前一天,每天醒来都不认识男主,哪怕男主已经和她结婚多年。
未免有种电影照进现实的即视感,俞心桥问徐彦洹:“要是我恢复记忆之后,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忘了,怎么办?”
虽然是假设,但并非没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电视剧里的狗血虐恋都是这么演的。
徐彦洹想了想,说:“那我就再追你一次。”
思及年初车祸以来发生的种种,俞心桥心有余悸:“你也不嫌折腾。”
“这不叫折腾。”徐彦洹说。
比起六年前俞心桥追他时的付出,让他再追几次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