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笑说:“你以后偶尔就过来转转,给爹妈吹吹耳边风,让他俩别心软。”
他怕周强两口子会强行住到城里来。
“嗯,肯定得这样。”周惠明白弟弟的意思。
舒然抱过一周岁大的外甥女,在人家白嫩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这可是个小富婆,一出生就有房产和存款傍身。
“给我也抱抱。”徐慎考热自己的手掌,从媳妇儿怀里抱过外甥女,这也是他的外甥女呢:“瞧瞧,这眉眼长得真俊。”
“瞧着跟她小舅还有些像呢。”张云生在旁边逗女儿,一边笑着说。
周国栋笑呵呵地说:“外甥似舅,这可不是白说的!”
等徐慎抱够了,周国栋也抱到了外孙女:“小惠平时要是忙,可以把孩子放这儿我们帮你看。”
“带得过来,不忙。”周惠说。
别说她真不忙,丈夫也一起带孩子,就算她真的忙,也不敢把孩子交给爹妈养。
舒然和徐慎饭后先回去,周国栋目送他俩的汽车离开,跟身边抱着孩子的周惠说:“他俩咋老是在一起呢?徐慎都二十五了吧,也没见找个媳妇儿给他持家。”
周惠说:“人家俩人是合伙人,一起做生意赚钱,这层关系比兄弟夫妻还亲,为什么不能老是在一起?”
周国栋一听也是,在他心里,合伙人是很神圣的关系,好像怎么着都正常。
反正现在,无论是舒然的婚事还是徐慎的婚事,他都管不着,也不敢插嘴就是了。
*
锲而不舍的郑硕,终于打听到,徐慎会在元宵节参加一个市里组织的公益活动,他花钱走了关系,也混进现场来。
郑硕远远儿就瞧见,两名出类拔萃的年轻人,衣冠楚楚地站在人群中,和市里的领导谈笑风生。
最近他们的工业园大出风头,没有谁不爱这两个年轻企业家。
郑硕第一次看见徐慎本人,只觉得像,太像了,简直跟自己年轻时一模一样,看得他十分激动。
其实一模一样有些夸张,最多七分相似,看得出来有血缘关系这样。
徐慎比较敏锐,发现有一道不寻常的目光盯着自己,于是扭头看了过去,发现是谁之后,他视若无睹地移开了目光。
这不免令郑硕心中一凉,难道真如舒然所言,自己这个儿子非常憎恨自己?
郑硕倒是不灰心,毕竟他掌握着这么多财富,徐慎作为生意人,很难不动心。
重新恢复自信心的郑硕,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向徐慎走了过去。
这时舒然也看到了郑硕,皱眉心道,阴魂不散。
然后扯扯徐慎的衣服。
“我看到了,没事儿。”徐慎小声跟他说。
恰巧市领导跟他们说完了话,移步去招呼其他人。
郑硕一个大跨步,插到徐慎面前:“徐老板,借一步说话?”
周围人来人往,渐渐有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你是谁?”徐慎上下打量了一番郑硕:“我为什么要跟你借一步说话?”
“我是……”郑硕从大衣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给徐慎:“你看看就知道了。”
徐慎漫不经心瞟了一眼,果然是个煤老板,但他没有接名片,反而将双手插到裤兜里,嗤笑一声:“所以呢?”
“你……”郑硕直接说:“我现在的生意不小,如果你肯认祖归宗,以后家产就是你的。”
“认祖归宗?”徐慎嘲笑道:“连你自己都改名换姓了,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认祖归宗?你不嫌害臊。”
郑硕忍住不快,软声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恨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停,”徐慎打断他,脸色因为他那一声孩子变得相当差:“这位先生,别这么高看自己,你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听好了,什么也不是,还不如一条狗有分量。”
“你!”郑硕不明白,自己好声好气地说话,为什么徐慎就是不给好脸色?
“我说了,”舒然看完戏,在一旁幽幽开口:“没有人会搭理你,何必自取其辱。”
徐慎对舒然笑了笑,仿佛在认可舒然的话。
“劝你一句,从哪来回哪里,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舒然说。
“是你,”郑硕指着舒然咬牙切齿:“你在煽风点火,阻止我们父子相认!”
“你指哪里?”徐慎立刻挡在舒然面前:“最好现在把你的手拿开。”
被警告的郑硕面容阴沉得可怕,他发现对方竟然比自己高上半个头!气势不是一般的压人,他不由自主地就将手指放下去了,但他内心是不甘的!
“你们……”郑硕看见徐慎挡在舒然面前的样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古怪难看,好像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舒然心里微微一紧,故作镇定地从徐慎背后走出来:“我们什么?”
“哼,”郑硕看到了徐慎对舒然的紧张,也见过舒然紧张徐慎的样子,他想到了那个令人唾弃的猜测,眼睛里顿时爬满了鄙夷:“你们这样是要坐牢的。”
他说出来了,舒然反而冷静了,笑着说:“不是吧,你抛妻弃子吃软饭都不用坐牢,我们要坐牢?”
听到‘坐牢’两个字的瞬间,徐慎眉心紧皱,无论是夏芸还是叶衡,果然都是来给他们添堵的。
“怎么?攀亲认戚不成,开始想给我们泼脏水了?”徐慎说:“那你就要好好地去清扫一下自己的尾巴,确保自己的矿井没出过事儿,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