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了,”舒然说:“不可以互相放水,要打就全力以赴地打。”不然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徐慎说:“到时候我全力以赴,你别说我手下不留情。”
“你随意。”舒然无所畏惧地说。
现在还没开局呢,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给谁手下留情。
隔壁,方婕这个座位,正好斜对着他们,视力良好的她,发誓自己看到了舒然和徐慎眉来眼去的,不是她故意盯着人家看,完全是偶然看见的。
陈凯顺着她的视线,也往那边看了一眼:“他俩就这样,你别见怪。”
“是啊,”薛燕打圆场:“他们哥几个都是一起长大的,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
“哦。”方婕笑笑,心里有数,却没有说什么。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装聋作哑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她也不会在外面说。
这两位没有刻意回避自己这个外人,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方婕不傻,也猜到了大家想撮合她和陈凯的意愿。
如果成功了,那她也成了自己人,对自己人,自然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只是现在事儿还没成呢,方婕只能感叹一句,两位爱得有恃无恐,同时,又令人有一些隐隐的羡慕。
同样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一直单身至今的方婕才更加清楚,年纪轻轻遇到爱情有多么不容易,能一直恩爱如初,那就更不容易了。
“杠。”徐慎伸手,将媳妇儿刚刚出的那张牌捡回来,笑了笑:“我听牌了,你坐稳一点,这把要是爆胡了,你就完了。”
“……”舒然脸色难看,万分紧张地盯着徐慎摸牌的手,别啊,千万不要爆胡,要大出血的。
徐慎摸了摸牌,面露可惜,看着舒然说:“不是我要的牌,便宜你了。”
“瞧你这话说的,”舒然刮了他一眼:“你跟我有仇吗?这么想爆胡我?”
“不是你说不放水的吗?”徐慎说:“如果你有机会爆胡我,你会不会把胡牌扔出去?”
舒然想象了一下,乐得咧开嘴直笑:“我又不傻,把胡牌扔出去干嘛?当然是收钱啊。”
“你看,你都不心疼我的荷包,我为什么心疼你的荷包?”徐慎说着,又摸了一张牌:“胡了,给钱。”
“我们给多少?”梁佳仪不会算数,拿着一把票子问。
“你们给的少,”徐慎动手抽了一张,指着舒然说:“他给得多。”
“呵!”舒然含恨抽了好几张出去:“我下一把胡回来,你给我等着。”
徐慎捏住媳妇儿递过来的票子,微笑:“松手。”
“哼!”
他们那桌约定好了的,打不放水的,气氛非常紧张。
陈家这边截然相反,一家子都有意地给方婕喂牌,毕竟……把人家一个人拉过来旅行,就希望人家能玩得开心点儿。
自己胡不胡牌的,倒是无所谓。
被喂牌了,方婕当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也投桃报李,给大家喂回去,所以他们这一桌,打得分外和谐,开开心心。
不像隔壁那一桌,打一局能吵三架,谁也没让着谁。
他们几个的口头禅:“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都睡同一条被子了,还争那几张毛票是谁的。
至于吗?!
当然至于,太至于了,打麻将要是没有点儿胜负欲,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舒然卯足了劲儿,要把徐慎兜里的一个钢蹦儿都赢过来。
打麻将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一不留神就容易打一天。
本来,他们只打算玩一个上午,结果中午吃了饭,稀里糊涂地又上了麻将桌,谁也没提出门的事儿。
大概这就是默契吧。
各位休息了一天,身上的腰酸背痛,好的七七八八,第二天早上都精神抖擞地出门。
“舒领队,今天的行程是什么?”陈凯问。
舒领队倒着走,跟大家通知说:“上午逛景区,下午徒步去看瀑布,网鱼、烧烤、露营,反正也是挺累的,因为要爬山路。”
“又有爬山?”大家伙嗷嗷叫。
舒然叹了口气:“那能怎么办,好看的风景都在山沟沟里。”
他也想有个缆车什么的坐进去,但现在还没有这个条件。
确实,上午的景区风景虽然也好看,但总觉得,差了那么点儿意思,没有灵魂。
这帮从村里走出来的人,还是喜欢上山下河的乐趣多一点儿。
说是爬山,其实并不陡峭,慢慢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抵达了那处长相清秀的瀑布。
其实清秀点儿也好,他们晚上还要在这边露营,如果太粗犷的话,声音就太吵了。
“这水,一看就知道有很多鱼。”陈森说。
“怎么看出来的?”舒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