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它不断激励我。
强者遇强则更强,明天的我只会比今天的我更优秀。
我被分到了叶星河和胡藏的班级。
在学校里天天见面,自然而然地,我们越发熟悉。
也因此,我竟偶然得知,叶星河不过比我大了半个小时。
「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捂着唇惊叹。
胡藏坏笑:「你看不出来的事儿多着呢。」
身为话题中心的叶星河在旁边为我整理书包,将今天的作业放进去,全程不发一言。
趁叶星河不注意,胡藏压低脑袋,笑嘻嘻地:「比如清楠的病,你不也没看出来吗。」
我:「……」
胡藏嘴是真贱啊,清楠看上他哪点?
胡藏上了他家的车离开,紧接着叶家司机也到了校门口。
叶星河送我上车,他弯下腰,将我的书包从肩上滑下,放在我的膝盖旁。
他盯着我:「明天见。」
我一脸纠结:「你不回去吗?爸妈很想你。」
「会回去的。」他俯身平视我,笑着说,「但不是现在。」
看着后视镜越来越小的身影,我不由得叹气。
叶母说得对,他确实有自己的想法。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在高三的紧张中过去。
偶尔我会跟清楠通一通电话。
她的病逐渐好转,并且已经见过江家父母。
江家就是我以前的家。
江父江母都是很好的人。
在我五岁那年,江家家道中落,欠了一屁股债务,即使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里,江父江母也仍旧用他们十年如一日的爱灌溉我。
我想,世上大概有两个我。
一个叫江姜。
一个叫叶姜。
无论是哪个我,始终牢牢谨记「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高考分数出来后,我因为填志愿的事抓耳挠腮。
班群里面讨论得热火朝天,胡藏临时拉了个三人群,群名叫「为志愿而战斗」。
我抽抽嘴角。
【胡藏,我看你指定有点建群狂躁症,你自己数一数,高三这一年你建了多少个群?】
讨论周末去哪里玩,建个「周末潇洒」群。
放学后老师让补课,建个「自由算什么」群。
晚宴需要做造型,建个「看我七十二变」群。
以此类推。
【这叫仪式感!】
他在群里发了大段大段的解释,侧面证明这种仪式感是多么重要。
我呵呵一笑,转发了一位精神科医生的名片到群里。
【很有名的医生,号我替你挂了,周末记得去看。】
胡藏气得在群里叫嚣。
【叶星河滚出来,躲着看兄弟笑话算什么男人。】
下一秒,转发了首《算什么男人》到群里。
我猜叶星河也觉得他傻逼。
因为在胡藏喊话后,群里出现了一条醒目的提醒:
【叶星河已退出群聊】
胡藏闭嘴了。
片刻还是没忍住倾诉欲,跑来私聊我。
【叶星河太过分了!】
【好歹十几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