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陛下，前面给您看的都是正餐前的小菜。”苏煜给皇上倒了杯水，而后道，“如果您准备好了，不知道是否可以正式开席了呢？”
皇上端起苏煜倒给他的水，一饮而尽。
刚刚那些事，竟然还是只是所谓的正餐前的小菜。
那正餐……
“再来一杯。”皇上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示意苏煜再倒杯水给他。
苏煜唇角上扬，顺从地去做了。
等皇上喝完第二杯水的时候，苏煜打开了另外一个加密文件夹。
皇上开始浏览。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是长久的沉默。
周围的气氛十分凝重，仿佛空气都要凝结了。
苏煜和皇上一站一坐，二人谁都没有出声。
只不过不同的是，苏煜表情淡然，身体也很放松；而皇上明显一脸震惊，眉头紧锁，后来连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又过了度秒如年般的几分钟，皇上猛地用手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见状，苏煜连忙上前道：“陛下是否需要帮助？”
“需、需要。”皇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般道，“叫、叫医生来。”
“那太慢了，我帮您。”苏煜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节，他一把拽过皇上的手，探了一下他的精神力。此时皇上的精神力在剧烈地波动，想要自己平稳下来很来。
皇上早年间精神力受过创伤，虽然表面上痊愈了，但如果情绪特别不稳定的时候，还会有一定的概率不舒服。
“事急从权，冒犯了。”苏煜动用了自己的精神力，他要帮皇上把精神力平复下来。
虽然对于苏煜来说，压过皇上的精神力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他要做的不只是如此。他既要压过皇上的精神力，帮他把精神力平复下来，又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这种程度，就对精神力的控制有非常高的要求了。
这要比直接强力镇压费力气得多。
苏煜控制着自己精神力的程度，一点点引导着皇上剧烈波动的精神力帮他平复。等皇上的精神力完全平复下来的时候，苏煜的鬓角已经浸出了汗。
皇上感觉自己胸口剧烈的疼痛消失了，精神力也平复了。他这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往椅背上一靠，仿佛彻底脱力了。
“多谢。”皇上看着因为帮他而出了不少汗的苏煜道，“坐吧。”
苏煜用纸巾擦了把汗，然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问道：“陛下您现在感觉如何？”
“没事了。”皇上叹息道，“没想到朕竟然也会如此失态。”
“陛下这并不算失态，只不过是因为旧伤的缘故。”苏煜道，“陛下可知Omega信息素对精神力创伤有疗愈功效？”
“这朕自然是知道的。”皇上道，“不然当年我也不会在通过允许Omega进军校的提案”
“那陛下，可否需要Omega帮您治疗一下精神力创伤。”苏煜淡淡道，“您知道的，虽然您这伤平时无碍，但是，还不算真正地痊愈。或者说，还可以更好一些。”
“这么多年，朕也试过许多次了。朕请了许多信息素优异的Omega来帮朕做信息素安抚，也咨询了许多位专家。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皇上叹气道，“平日里无碍，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皇上笑了笑，笑得颇有些颓唐。
苏煜注意到他有了几根白发，脸上的皱纹也有些深了。
忽然之间，皇上似乎苍老了不少。
“陛下，您的精神力旧伤，或许还有一位Omega，他有办法。”苏煜道。
“他是大皇子啊，他是朕的亲生儿子。”皇上忽然讥讽地仰头而笑，顺着他眼角的细纹，有泪珠滑落“这主星，是朕的，也是他的。叛国，通敌！联合邻星和边缘星系攻打自己的星球，他这是为何，为何啊！”
“陛下……”
“哎。”皇上再次叹气，他平静了一会儿，问道，“苏少将说的Omega是许闲庭许教授？”
“是。”苏煜缓缓道，“想必您对他的能力也有所了解。”
第117章 他的Alpha很不错
“的确了解一些。只是他被朕关起来了。”皇上道，“朕其实并不怪他当年以Beta的身份进军校，反而庆幸当年他进了军校。这几天朕想了好几次这件事，如果当年许教授像普通Omega一样，在Omega学校读书，没有进军校，后来也没有进入部队，那么这次战争，主星是不是就危险了。朕还在想，如果许教授从小按部就班地在Omega学校学习，只学Omega学校教的那些东西，他是不是就不会进信息素研究所当教授了。这些年来，他为主星做了很多很多，朕其实都知道。他是多个重要项目的总负责人，就连主星最重要的防御系统都主要是他研发出来的。”
“我相信陛下您能明白。”苏煜目光灼灼地看着皇上，一字字道，“现在的一些制度，是需要改善的。”
“你说的这些朕自然是明白。”皇上迎着苏煜的目光，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只是为君者，需要考虑的远比你想象得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你认为的改善，从大局而言，未必是更好。”
“糟粕不去，何以进步，何以发展？”苏煜一字字道。
“煜儿啊！”皇上欠身拍了拍苏煜的肩膀，“朕坐这皇位的年头比你的年龄都大。你虽然比同龄人成熟得多，但在朕眼里到底还是个孩子。朕和你父亲关系交好，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
苏煜淡声问道：“所以呢，陛下打算如何？”
“朕乏了，这个话题改日再议吧。”皇上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叹息。仿佛今日他接受了太多重大的信息，一时之间有些理不请思绪。
“那许教授……”苏煜试探着说道。
“听说他现在在Omega管教所？”皇上揉了揉太阳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