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我拆了窃听器再抱吗?”林野刚来这里第一天,顾铭泽就向他暗示了这个信息。
顾铭泽这五年,完全活在他人的掌控下,毫无自由可言。
“我已经拆了。”
“稍微松点总行吧?”顾铭泽这种抱法,他简直要喘不过气。
“行。”顾铭泽也只是象征性的松了松,依旧粘得要命。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开?”
顾铭泽全身上下都是强力胶,“再等等。”
“正好,也方便对你进行讨伐。”
“讨伐什么?”
“还装傻?”林野原本装在兜里东西,现在就摆在床头,包括顾铭泽写给他的歌,还有他和校长的来信。
这些是顾铭泽帮林野换衣服时掉出来的,他之所以没再塞回去,就是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
顾铭泽:“想先讨伐哪个?”
林野拿来校长的信,“当年是你把我送到德国的?”
“是。”
“为什么?”
“不放心留你自己。”
“你去看过我吗?”
“看过。”
看过你的每一场表演,小到学校的圣诞节,大到毕业晚会。有机会去现场的,他都会亲自去,如果抽不出机会,他也会反复回看视频,这些都是顾铭泽助眠的最佳方法。
“为什么不联系我?”
哪怕有一次也好。
“怕牵连你。”
那时的他自顾不暇,又怎么敢去找林野。
林野勾着他的脖子,“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答应上节目。”
他本可以当做没看到,继续过表面平静的生活,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好事。
“我控制不住自己。”
当顾铭泽意识到林野也在想他时,便再也沉不住气。他只想去找他、去见他、去拥抱他,哪怕这个行为会打乱他所有的计划,甚至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个呢?”林野又把另一张纸摆在他面前。
“如你所见,就是写给你的歌。”
在林野十八岁生日时,顾铭泽答应过他,会在他十九岁生日当天,这首歌送给他。
“为什么不亲自给我。”却要通过妹妹,还用这种皱巴巴的纸递过来。
“这是十九岁的礼物,你都二十三了。”
错过的生日,再也回不来。
“那这里呢?”林野托起顾铭泽的手,“这里的伤,是不是跟我有关?”
根据顾子瑶所说,那个意外的发生时间,刚好离他生日很近。
“是。”顾铭泽不再隐瞒。
“因为被发现写歌?”
“写歌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林野想到按在房里间的窃听器,“是你弹吉他被发现了?”
为了能赶在生日当天为他唱歌,顾铭泽只能偷偷练习。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顾老爷早派人在他房间装了监听器。
“是你爸弄的?”林野心脏正被人用力撕扯,伴随神经都跟着刺痛,呼吸也随之加快,“他为了让你再也弹不了吉他,就割伤了你的手?”
“他疯了?”林野激动到无法自控,坐在顾铭泽腿上发抖,“他是疯子,让他去死!”
“不是他。”
林野根本听不进去,“为什么要包庇他,他逼死你妈又把你害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替他说好话?”
“他是魔鬼,他把你折磨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容忍他!”
顾铭泽抱紧他,试图减缓林野的激动,“我没有包庇,也没有容忍,但真的不是他。”
“那是谁,那还能有谁?”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像他这样恶毒的魔鬼。
顾铭泽深吸一口气,“是我自己。”
当天,发现顾铭泽偷练吉他的顾向东怒火冲天,他闯进顾铭泽的房间,摔坏了吉他,并吩咐佣人,把一切和音乐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