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远和刘渊都是简言的朋友,对裴缺喜欢那是爱屋及乌,更何况裴缺抛下简言一个人跑了,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那点爱屋及乌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裴缺佯装没看见李小远眼里的怨气,他唇角微弯:“放心吧,小远姐。”
裴缺对别人怎么看他没什么反应,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哥哥最重要。
其他人都无所谓。
简言和刘渊这边你来我往,喝得有些多。
简言很久没喝得这么畅快,没忍住多喝了一点。
刘渊喝完就抱着简言哭诉:“你不知道李小远这疯婆子有多可怕,天天拧我耳朵,我耳朵都要掉了。”
简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帮你骂她!”
刘渊感动得眼泪鼻涕混着流:“小简,我就知道你是我哥们,你肯定站在我这边。下次,不,回去我就让李小远也去滚家里新买的榴莲!”
简言:“嗯嗯。”
他喝得浑浑噩噩,连刘渊说得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但他还尚存一丝理智,蓦然感知到背后的一道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他瑟缩一下肩膀,躲进裴缺怀里。
李小远拧着刘渊的耳朵,拍案而起:“刘渊!你再说一遍!”
刘渊被吓得酒醒大半,抱着李小远嗷嗷大叫。
得亏因为今天聚会,火锅店提早歇业,不然明天刘渊的名声就得传老远。
简言有些害怕地躲进裴缺的衣服里,然后又悄悄地探出个脑袋。
裴缺好笑地捏捏他的鼻尖,低声道:“哥哥醉了。”
简言眨着眼睛,脸上泛着红晕,他醉醺醺地摇头:“不,我没醉。”
裴缺:“好,哥哥没醉。”
简言摇摇头,脑袋贴着青年的胸膛。
已经快入冬了,裴缺的风衣里面穿了一件软糯的毛衣,这是简言多年前在地摊上买的,八十块钱,买的大码,以前裴缺穿着宽松,现在穿着刚刚好。
简言忍不住用脸蹭蹭毛茸茸的毛衣,乐呵呵地笑起来。
裴缺手指微动,轻轻地刮刮他的脸颊。
哥哥真可爱。
他微微抬手,掌心向上,托住简言摇摇欲坠的脑袋,简言把下巴抵在他的掌心,昏昏欲睡。
李小远扶着不省人事的刘渊,叹口气:“每次聚会都这样,下次不能再喝了。”
她看一眼裴缺,欲言又止:“你把小简安全带回家。”
裴缺点点头。
李小远又看一眼简言,随后才发现裴缺一直都托着他的脑袋,这样的姿势其实挺累的,但裴缺没有挪动分毫。
她神色古怪,只当是裴缺有点良心,最后道:“走吧,今天好像要下雨。”
裴缺扶着简言站起身,李小远扶着刘渊。
裴缺突然叫一声:“小远姐。”
李小远站定,没回头。
“我会照顾好哥哥,小远姐不用担心。”
李小远的肩膀塌陷下来,背对着他点点头:“最好不过。”
她扶着刘渊率先走出火锅店。
而在原地踏步的简言走两步便走得歪七扭八的,一条路都走成s线,裴缺搀扶着他,嘟囔一声:“哥哥是个小酒鬼。”
简言迷迷糊糊的,心想他才不是酒鬼!
出商场时,裴缺掏车钥匙,低着头,忽觉脸颊一凉,他抬眼,有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才蓦地发觉下雪了。
他抬手,指尖接住一片雪花,待他看清轮廓,雪花便顷刻间化为冰水。
简言有瞬间清醒,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他的嘴唇上,他哈出一口气,都化为水雾。
他软若无骨地伸手抓住裴缺的肩膀,声音沙哑:“雀雀,好冷啊。”
裴缺回神,伸手紧紧他的衣服,将他脖子上的衣领也往上拉拉。
简言还是说冷。
青年微顿,将他揽入怀中,用宽大的外衣将他裹着。
“还冷吗?”
简言弯唇一笑,环住他的腰,脸颊滚烫:“不冷了。”
有裴缺在,怎么会冷。
简言忍不住抬起头,去看迷离中的裴缺,裴缺好像有好多个,晃晃悠悠的,他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