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所以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他的指尖微微擦过男人发凉的脸颊,解释道:“你说你不知道对我到底是亲人还是爱人,所以我想让你明白自己的想法,明白自己的感情,我怕你对我有抵触,怕你不开心,我想你慢慢来。”
简言坐在石墩子上,有些怔忡,半晌没说话。
裴缺道:“哥哥,亲人也好,爱人也好,有什么不一样?你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爱人,我这辈子唯一会爱的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我爱你,希望哥哥也爱我。”
简言的酒醒一大半,脑子里的那团棉花似乎也被挑开一大片,有光漏进来,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在青年专注的目光下,他有些冲动说了些话,不过又好似不是冲动,像是他幻想过很久,又一直不敢说的,不敢做的,寥寥不敢忘的。
他捧着青年的脸颊,人行道上的因为下雪,人影寥寥无几。
他低头去亲吻裴缺的嘴角,细细地吻,就像是这场大雪铺在树枝,为它覆上一场素白,又像是水洼里的积水结冰,无端令人沉寂。
“我也是。”简言说:“裴缺,我也爱你。”
……
有时简言觉得自己明明酒醒了,但又为什么还是那么晕,还是记不清太多细节,脑内的画面就像是摄像机里一帧一帧残留下的片段。
他只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被人牵起,走进快要歇业的超市,然后在收银员平静的目光下,又缓缓走出超市,走进家门。
一切的一切都超乎简言的想象,简言也没想过这天真的来临时,居然会是这样的场景,是他喝醉的晚上,是大雪纷飞的晚上,是连窗帘都忘了拉,路边的路灯照射进来,投影到他脸上的晚上。
他们从开始就没有开灯,屋内有路灯的照耀,不算亮,也不是特别的暗,能看清人体的轮廓,看不清整体。
这一切都是暧昧到极限,像是专门为他们所设。
在这样的环境下,简言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暖气还没开足,凉飕飕的空气触碰他的肌肤,使他蜷缩起来。
他的手被人按着,笨拙地拆开在超市买来的东西。
不止这些,裴缺还做足了充分的准备,那些东西原本就藏在家里,藏在简言看不见的地方,今天它们才终于见天日。
简言要疯了,他没想过这天来得猝不及防,他浑身都在颤抖,害怕紧张期待……什么情绪都有。
而裴缺也不例外,昏暗的光线下,他有些笨拙地用上那东西,他也很紧张,紧张到心脏开始收缩,浑身颤抖。
他覆身上去,轻轻地安抚简言:“哥哥别怕。”
简言的脚趾微微缩起,弓起来,攥住身下的床单,他捂住裴缺的嘴巴,不让他说话。
这种时候,裴缺的声音都让他感到紧张。
而偏偏跟他一样紧张的人,刚开始还毫无章法,后来便找到诀窍似的,折磨他,甚至在他后面受不住时,吊着他,问他酒醒了吗?
简言抓着他的背,艰难点头后,他才肯给他一个痛快。
……
酒是真的醒了,人也是真的被劈开了。
简言挪动手指时,眼皮子颤了颤,睁眼便看见窗外一片大白。
窗帘昨夜没拉上,现在也没拉上。
简言迟钝地涌上一股羞耻感,他刚想掀开被子,想到什么又老老实实地裹上被子,起身将窗帘拉上。
光线被隔绝,简言松口气,重新躺回床上。
这一躺,牵扯到自己的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大骂一句靠。
他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那些昨夜发生的迟迟涌上来,他羞窘地想撞死。
怎么可以自己亲口去说……
也太不要脸了吧?
简言抬手,毫无章法的薅自己的头发。
门被突然敲响,简言受惊地缩进被子里,连脑袋一起蒙进去了。
裴缺好笑地扯扯被子:“哥哥,饭做好了,你先起来吃点,填填肚子。”
简言在被子里嗯一声,嗡声:“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又不是第一次,简言当然不是因为这事儿害羞,他只是为昨晚自己的主动感到脸热。
裴缺也不为难他,乖乖地走出去,顺带带上门。
等简言收拾妥当出房间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简言松口气,心想还好走了,他还没做好见裴缺的准备。
裴缺煮的鲜虾砂锅粥,鲜味十足,虾仁饱满。
简言吃了两碗,才觉得自己的腹中被填满,不是那么空了。
他吃完钻进洗漱间里,对着镜子照了两圈。
屁股还有些痛,裴缺其实还算温热,所以这痛感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他也只有四分。
不过就是身上的战绩有些糟糕,裴缺身上是他抓的痕迹,而他身上大多都是吻痕,要么就是有时裴缺用力掐的,有些淤青。
简言庆幸现在的冬天,脖子上糟糕的痕迹还能靠围巾遮住,不至于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