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困在一墙之内,纷纷扰扰也似乎被挡在墙外了。那时候正值秋天,头顶上的天疏阔明朗,阳光也明媚。偶尔一阵风来,仿佛荡尽所有粘腻之气,那大概是她在宫里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若不是后来有位新受宠的嫔妃风筝断了线正巧飘进她的院子,偏那日皇上陪着,偏她撒娇非要这个皇上提过字的风筝,她那门估计也就闭一辈子了。
宫里人心冷,她进宫以后还没站稳脚跟就被禁足数月。有眼色的宫女太监都跑去巴结其他人了,那天但凡留一个她能指使动的,也不至于自己去看门。
而后,一朝君王宠,何止是步步荆棘。那半年多时间,她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
所以,她觉得现在这样还不错,到底有自己能做主的事。
老天就疼她一回,就算是梦,这梦也不怎么美好,也别让她再醒了。
6
昨夜睡得不足,又醒得早,林漪有些犯困,披着衣裳在院子里醒神。
有人敲门,林漪习惯性喊人,才发现奶娘去熬药了。此时她才觉出心底的那一丝怪异到底是什么,这院子里除了奶娘,竟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原来就没有,还是这几天的事。
林漪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青衣丫鬟。比她昨日在岳行英那里见的那个年纪略大,打扮也好些,估计是哪个院子里得力的大丫头。无论是哪个她都不认得,所以便没有说话。
青衣丫鬟态度还算客气,只是说话并不是这么回事,那股子倨傲实在太明显:“夫人让你过去说话。”
林漪不语,后退一步,伸手合上了门,懒懒回了里屋。
她初来乍到,哪里认得什么夫人?
青衣丫鬟碰了一鼻子灰,回去的时候自然带了气。给自家主子回话的时候,难免添油加醋一番,几句话就将床上躺着的人说得眼神冷冷,她垂眸静思片刻,吩咐青衣丫鬟:“再去请。”
等丫鬟答应着转身,床上那人神色莫名,却又缓缓补了一句:“客气些。”
这回林漪根本就没开门,奶娘倒是听见了想过去,不过被林漪阻止了。
奶娘有些着急:“小姐,听着像那院里身边伺候的人,她既然让人来请小姐了,定是事情有转机。哪怕赔不是呢?好歹是小姐一条活路,小姐千万别赌气了啊。”
门外有些急躁的敲门声林漪仿若未闻,还把奶娘打发里屋收拾东西去了。
林漪老神在在听着敲门声,心中盘算着今天去哪里看院子。忽听得门外一声呵斥,像是岳????????行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