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漪懒得再费口舌,这人,明明俊俏公子的模样,有时行事无赖一样。你说什么他不想听的话,他总能变着法歪曲到他的意思上去,而后看着你无辜地笑,直恼得人牙痒痒的。
林漪皱眉问他:“你这胡乱解读的本事,当年没气死教你的先生?”
莫云弈摇头:“相反,他们都夸我聪明。”
岳行谦不能常往这边跑,她又把奶娘送到她儿子那里养老去了,身边总没个说话的人,她却一点也不担心会无聊。莫云弈整天在眼前晃,眼晕耳乱的,哪里有无聊的机会?
实在烦了,林漪便毫不客气撵客:“你整日腻在我这里做什么,你不怕外人说闲话,我还嫌惹麻烦呢。”
莫云弈装作听不出里面赶客的意思,依旧笑道:“人生四大幸事,我正在求其一。不腻在你这处,你更看不到我的醉翁之意。”
“醉翁,那就回你院子里好好醒酒去。”
“那我得把你也领回去,不看着你我会醉得更厉害。”
横他一眼,林漪起身进了屋,留莫云弈一人在外面。仰身躺着,看头顶不变的流云,他笑了许久。
春去冬来又夏至,岁月无痕,有些东西却在悄悄改变。
现在,莫云弈也常拉她去他那个院子了。莫云弈舍得花钱,他那处的门栏窗槅俱是雅致的样式。亭台曲廊不说,连石阶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各处又安排得好,整个院子毫无堆砌落俗之感,是个享受消遣的好地方。
林漪最喜欢凉亭后面的葡萄架,绿叶层层叠叠爬满竹竿。风一吹,阳光从叶子之间的缝隙透过来,一个个小孔在地上晃悠,又活泼又随意。
时间一长,有时岳行谦过来,见林漪那院子大门紧闭,便会直接敲莫云弈的门了。
有一回,岳行谦对林漪说:“我原想着过两年娶个脾气好的媳妇,生几个胖小子小闺女,把家安在姐姐家隔壁的,现在肯定不能了。”
莫云弈听了,挑眉一笑:“可以的,只要????????你姐姐收留我,我这院子就归了你,如何?”
林漪眉尖一紧:“滚!”
莫云弈笑:“滚去隔壁吗?夫人是同意我入住你的院子了吗?”
莫云弈总是称呼林漪为“夫人”,每回这么喊,字里行间都带着亲昵的暧昧。
岳行谦听两人你来我往,偷偷笑了。他每回来这里都差不多能听到类似对话,明明是在斗嘴,却渐渐有了旁人插不进去的氛围。
当莫云弈和林漪之间的迹象被人捕捉继而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除了岳行谦,听说过这事的人无一例外都先猜测是否是林漪用了什么手段。
也是没办法,世人喜欢看般配的爱情。显见的,一个无貌无才的下堂妇,一个有钱有长相的风流俊公子。这样的两人,可真是一点都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