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习惯日复一日看着菱花镜里描着精致妆容的人,勾起嘴角练习那人喜欢的笑,放低眉眼练习宠辱不惊。
偶尔还得随他心情耍个小性子,她曾想,戏子傅粉登场,尚可随戏文嬉笑怒骂,尚可演一时快意。她们端一身尊贵,却原来只是比他们披了一件更值钱的戏衣。
帝王宠爱又如何,那才是最会做戏的人。真真假假,想猜都无从猜起,却偏能引得人飞蛾扑火争斗不止。
“爱妃,你过来……”
这声音忽远忽近,霸道钻进林漪的脑子。仿佛抽掉了她全身的力气,再无拒绝之力,不由抬脚慢慢朝那一片黑暗走去。
“林漪,你醒醒。”
耳边的声音又变了,有几分焦急几分关切,这个声音喊她“林漪”,没人这么喊过她……不对,似乎有一个人,是谁呢?
“这是做了什么噩梦,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