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冒冷汗,怎么也止不住。
然后,发烧。
跟我料想的一样,先是要满头大汗地剧烈运动,然后再去冲凉水澡,薄荷味牙膏抹在太阳穴上,最后在浴室开冷风,直对着自己脑门吹。
林昭给我测了一下,三十八度。
他再也忍不住了。
牵过我的手。
「我带你去医院。」
我的脑袋被烧得昏昏沉沉。
脸好烫,其实发烧真的挺难受的,特别被冷风吹的时候,将一身的热汗封凉。
林昭背着我招了辆出租车,我们坐在汽车的后排上。
景舟笠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你带她出去了?」
屋子里有安监控,他应该是通过监控画面得知了这一切。
「对,她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
林昭的手,还摸在我额头上。
「笨蛋,她是装的。」
景舟笠骂道。
林昭怔愣地看着我。
我一把夺过了电话。
「对对对,我是装的,我什么都是装的呗。」
「景舟笠,我发烧是装的,咳嗽是装的,流鼻涕也是装的。」
「你是不是就想我死啊,我死了你满意了?」
我吼他。
有时候情绪上来了,哭腔也就有了。
我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直到被林昭搂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
拇指蹭过我的眼睑,无比虔诚地蹭掉我的眼泪。
他带我去挂号、上发热门诊。
我摇了摇他的手。
「林昭,我想吃冰糖雪梨。」
医院的门口常常有这类小贩,卖烤红薯,还有冰糖雪梨。
他带我去买。
挂完号要拿药,他去拿药,我就在输液大厅等输液。
输液的时候要换个位置,护士跟我说我那边的架子坏了,不好挂吊瓶。
于是我换了个偏里的位置。
……林昭隔了好久都没找到我。
他找到我时,眼里满是无措。
「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我猝不及防地被他搂住,手背上还有输液针,我没法抬手。
「我要疯了。」
「我以为你跑了。」
「……」
我歪了歪头,轻声问他。
「林昭,你喝不喝冰糖雪梨呀?」
我把我喝过的,递给他。
他就着我喝过的位置,喝了一口。
笑了。
「想把感冒传染给我啊?」
我也笑了。
可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他眼神变了。
变得想要吃了我一样。
他凑近我,俯身,想要吻我。
却在下一秒,堪堪蹭过我的嘴唇。
忽地像失去了所以力气一样,躺倒在我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