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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其实他可以在闻弈放下枪之后反悔,直接以持枪挟持同僚的反叛罪给他抓了,但他也清楚闻弈敢这么嚣张,一定是有所依仗。

要么是依仗自己的能力,要么是依仗背后势力。毕竟从他单枪匹马地杀进了联盟代表府邸,打伤数名警卫也没收到什么实质性处罚,可就见一斑。

监长彻底打消了找闻弈麻烦的念头,于是短暂的冲突就此揭过,甩锅之战也直接熄火。

去到第二监狱的路上再没出任何意外,按照既定的计划,闻弈有惊无险地将江鹤苓从囚犯堆里换了出来,但也只换出了他。

由于先前那名保镖在第一监狱动了手,一路上始终被严加看管,到了第二监狱更是直接被送入禁闭室,闻弈没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借着另有任务的名头离开了第二监狱。

反正他只要保证把江鹤苓送出去就行。

趁着漆黑的夜色,闻弈带着江鹤苓又坐回了押送车,行至城郊,两人按照计划在废弃车场找到了事先安排好的一辆陈旧的黑色汽车,上了车之后悄然离去。

坐在驾驶位上的闻弈,将副驾驶上放着的黑色包裹拿起来递给了后座的江鹤苓。

“里面有衣服,你把身上那身囚服给换了。”

江鹤苓一言不发地接过,打开了那黑色的包裹,里面除了有一套普通的休闲装以外,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盒子,里面是排列整齐的注射针剂。

江鹤苓没有先换衣服,而是拿出一管针剂,借着车内的灯光,撸起袖子找准手臂上的血管给自己扎了一针。

随着那管透明液体被注入血管中,江鹤苓紧皱的眉头徐徐松开来,然而不过片刻,他眉头再次皱起,半垂的眼睛里露出痛苦神色。

搁在一旁的金属盒子不慎掉落,叮叮哐哐的动静中夹杂着一声忍耐疼痛时发出的闷哼声。

前头正查看地图的闻弈循声回头,便瞧见江鹤苓仰靠在座椅上,脸色惨白,牙关紧咬,好似十分痛苦。

“你怎么了?”闻弈将车子调到自动驾驶,作势要钻到后座来。

江鹤苓抿着唇,飘出一句:“没事,开你的车。”

那空了的针剂还在他手边,加上空气里还多了一股淡淡的抑制剂的药味儿,闻弈扫一眼便知道他做了什么。

江鹤苓身体不好,是个药罐子,包裹是江家安排的,那针剂自然不会是害他的东西。只是那药剂的味道似乎有些特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木味,和之前那个青草味儿Alpha的信息素有些相似,却又不同,不像是普通的抑制剂。

“你最好是没事。”见江鹤苓脸上痛苦神色稍有缓解,闻弈便又坐了回去。

江鹤苓没理他,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

虽然江鹤苓说了没事,但闻弈还是留了一点心神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这少爷死要面子活受罪,给自己装出个好歹来。

江鹤苓应该非常不好受,他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额上又不断析出汗珠,甚至还不受控地逸出些许潮湿玫瑰的信息素,不过他紧抿着的唇倒是比之前多了血色,也没再发出任何呻吟。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江鹤苓才从方才那种昏睡的状态里醒来。闻弈见他脸色比之前看起来好一点,心里便放松了一些,正想收回视线,却见他开始脱衣服。

小黄片都不看的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偷看别人换衣服,闻弈立刻收回了视线。

但这辆车中央后视镜太大了些,加上江鹤苓坐的位置绝佳,闻弈的余光里总是闪过一抹白,动来动去,晃得他心浮气躁,只能一把将后视镜给转向了窗外,然后转头看向前方将明的天色。

余光里,江鹤苓似乎瞥了他一眼。

等到后座的动静停下来,一抹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闻弈嗅到那股带着苦味的潮湿玫瑰信息素,他才又投去余光。

联盟的囚服上身都是两件套,除了外套以外,里面还有一件短袖T恤。

江鹤苓只是脱掉了囚服外套,身上还穿着那件T恤,他放松地靠在座椅上,微微侧眸望向窗外。

夜风因为车速而变得汹涌,江鹤苓略长的头发在夜风中飞舞,而他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也被风鼓动、飞扬。

他右手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头发中,将原本的额发后撩,露出整张脸来,长眉斜飞,眼眸半阖,神情懒散却矜贵。

闻弈还注意到他右耳耳垂上多了一枚黑色的耳钉,微弱的冷光映着他白皙的脸,杂糅出一种带着些许桀骜的性感,每一缕飞扬的发丝都像是钩子,勾得人痴怔。

闻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视线甚至还从他袖口钻了进去,瞧见他鼓起的T恤下白皙瘦削的胸膛。

晦暗的光线里,那抹暗白随着呼吸起伏,犹如夜色中的海浪,卷着几分温柔,一点粉色时隐时现,撩人心弦。

空气里的潮湿玫瑰信息素也随着夜风钻进闻弈的鼻腔,他喉结滑动,心说Omega都这么粉吗?

第9章 洗澡

“你在看什么?”

慵懒的声音随着风一起钻进闻弈的耳朵里,闻弈蓦地抬眸,视线撞上江鹤苓半阖的眼睛,对方眸光从长睫下投出来,落点向下,是他的喉结。

闻弈:“……”

“看你怎么不换衣服。就这么爱穿这身囚服?”闻弈语气坦然,装作自己是刚回头而已。

江鹤苓长睫微抬,目光停在他脸上:“你不是爱看我穿这身囚服吗?”

这话问得闻弈心头一跳,蓦地又出现了那种被撩拨的危机感。

这家伙果然对他图谋不轨,诡计多端的Omega!

脑子里思绪纷呈,闻弈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地反击:“所以少爷这是在讨好我?”

闻言,江鹤苓眼中的那点戏谑散了去,像是忽然没了兴趣,他没再说这个,而是问道:“什么时候到利斯坦?”

他岔开话题,让闻弈忽然有种自己扳回一城的快意,转过头,瞥了一眼仪表盘上的预计到达时间:“一个小时。”

江鹤苓没再说话,又转开视线去看窗外飞驰的景色。

车内变得沉默,只有呼啸的风声和汽车的轰鸣。闻弈也克制着自己没去看不该看的,闭上眼睛假寐。但空气里那股淡淡的潮湿玫瑰香味却始终散不去,勾得闻弈总是想起玫瑰,粉色玫瑰,沾了水珠的花蕊……

从离开联盟到现在,闻弈一天一夜没合眼,胡思乱想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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