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奇怪,毕竟四个小时前,他们才经历过一场袭击,袭击者目标明确,经验丰富,显然是早知江鹤苓所在,有备而来。
行踪已经泄露,自是不可能再按照原计划行进。多次更换船只不仅能甩掉跟踪者,也能混淆视听,上了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绝对安全的。
江鹤苓有意避着闻弈,闻弈却不是个老实待着的性子,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他就上楼敲了江鹤苓的门,说要和他一起吃早餐。
不过是科林开的门,说少爷还没睡醒。
闻弈败兴而归,食不甘味地对着沈林一张司马脸解决了早餐。
晌午时刻他又上了门,仍是科林开的门。
“少爷刚吃了药,又睡下了。”
“……”闻弈嘴角抽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江鹤苓这么嗜睡?”
科林木着脸不说话,也没有让开让他进门的意思。
闻弈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得到这是江鹤苓不想见他。他摸了摸鼻子,心说昨天他搞得也不算过火啊?还是江鹤苓还在气自己弄在他身上,把他搞脏了?
闻弈带着自省的念头,开始回味昨晚那场情事,琢磨起江鹤苓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接吻应该是喜欢的,但不喜欢他太凶,太凶会被反咬一口。
吻耳垂是喜欢的,这个时候江鹤苓喘得最厉害,捏他的时候很用力。
**应该是最喜欢的,江鹤苓会不自觉弓起腰身,戳得闻弈呼吸受阻,还会在释放之时,叫他的名字。
那……弄脏他应该是不喜欢的,会生气,会不理人。
思及此,闻弈遗憾地叹了口气儿。
怎么办,他喜欢。他喜欢弄脏江鹤苓,让他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味道。
两个小时后,闻弈又又又去敲了门,在科林开口之前,他先发制人:“我找沈医生,伤口疼。”
这回,闻弈顺利进了门。
沈婷正在厨房煮咖啡,问闻弈找她什么事儿。
“我头晕,睡不着觉。”闻弈嘴里的话对着她说的,视线却是一直黏着江鹤苓所在的卧室的门,“来看看江鹤苓是怎么睡得这么香的,学习学习。”
沈婷:“……”
“要我给你开两片安眠药吗?”
“不用,”闻弈朝她粲然一笑,“我进去看看江鹤苓就行了。”
沈婷无语地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扑哧笑了起来:“你这恋爱脑晚期,没救了是吧。”
“恋爱脑?”闻弈眼睛一亮,“江鹤苓说我们恋爱了?”
沈婷:“……”
“得,你不是恋爱脑晚期,是脑癌晚期。”
闻弈轻轻地笑了一声:“沈御医,好好的怎么骂人呢?”
“哦,还能听出来我在骂你,那也不是完全没救。”沈婷很是嫌弃,“你一天天的除了江鹤苓,就不想点别的吗?”
“想啊,怎么没想。”闻弈说。
“嗯?想什么了?”沈婷按下咖啡机的启动按钮,低弱的机器嗡鸣充斥两人身周。
等到这嗡嗡声停下,沈婷将咖啡杯放在出水口下,闻弈的声音才又响起。
“想要杀江鹤苓的人到底是谁,他的行踪又是怎么泄露的,”他说话的口吻不再吊儿郎当,反而透着一丝试探,“沈御医知道吗?”
沈婷端咖啡的动作顿了一瞬,旋即她瞥了一眼闻弈,语气也不复玩笑:“左右不过联盟的人,毕竟艾瑞上校的立场已经摆上了台面,和江叔叔立场相左的人应该都希望他和上校的联合破裂吧。”
浓黑的咖啡即将漫过杯沿,沈婷按下暂停按钮,换上另一只咖啡杯,又说:“至于行踪是如何泄露的,这过程没那么好查。”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几个Alpha都是雇佣兵,具体来自哪里无法确定,包括袭击者背后的人。沈婷也只是根据眼下的局势所推测,无法确定。
而江鹤苓离开监狱之后的行踪,牵涉到的人员太广,要查到是哪一环出了问题,需要一定的时间。
闻弈点了点头,目光掠过她手里的咖啡杯,提醒道:“或许可以从安城监狱入手。”
“为什么这么说?”沈婷一边给另一杯咖啡加奶,一边问。
“跟江鹤苓一起进监狱的那个Alpha,你们有把他捞出来吗?”闻弈问。
沈婷眉心皱了皱,旋即摇头:“我不清楚。”
江鹤苓要离开联盟,沈婷是知道的,并且也做好了准备和他一起回去一区的准备,只是具体的逃离计划,除了江启元和江鹤苓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全部,每个阶段的负责人接到的都是单一任务,各不相关,不会引起怀疑。
沈婷甚至是在江鹤苓离开安城之后失去踪迹时,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联盟。找到江鹤苓之后,她也没去了解江鹤苓这一路上的事,只是听说他去监狱走了一遭,并不知道内情。
“不清楚就算了,等江鹤苓醒了,我去找他谈。”闻弈朝她笑了笑,然后就这么走了。
沈婷差点没骂人,把她的好奇心勾起来却不给个答案。
但她也没拦着闻弈,等闻弈离开厨房之后,她端着两杯咖啡,转头就去敲开了江鹤苓的卧室门。
江鹤苓其实没睡着,正坐在靠窗的阳台边看海景。
“你把他打发走了?”江鹤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