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注意,是棉条。

正经男人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要不是看他模样出挑——嗯,一眼万年那种出挑——薛小梅就要大喊救命了。

好歹克制住了,薛小梅扭头就跑。

结果“邵医生”一脸嘲讽,也不说话,径自将棉条拍进了随后赶来的荀觉怀里。

薛小梅:“……”

她瞥见他们荀队脸都绿了。

这位“邵医生”什么行李也没带,一身长款的薄风衣,双手悠闲插在兜里,长腿笔直,轻轻几跨就上了机。

登机后立刻系上安全带,从口袋里摸出眼罩,戴在脸上睡死了过去。

——丝毫没想过他坐在过道边,里面的人进不去。

薛小梅叹了口气,很不幸,她就是那个坐里面的人。

她又打量了这人一会,怎么都和“医生”俩字联系不到一块儿。

“邵医生”长得相当“凌厉”。

字面上的意思。

他头发削得极短,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和略有些苍白的下巴,脸部轮廓刀削斧凿一般让人不敢直视,十分具有攻击性。

他的后脑,贴近右耳的地方,有一道不起眼的圆形伤疤。薛小梅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枪伤。

看愈合状态,估计子弹还在脑浆里流浪,舍不得出来。

这是正经医生受的伤?

薛小梅捏着机票不知所措。

前排座的荀觉铐好犯人,见她还杵着,舌尖顶了顶嘴里的棒棒糖说:“小姑娘家家,看见帅哥走不动路,羞不羞!”

其他几个同事此起彼伏吹起了口哨。

薛小梅脸涨得通红,解释说:“不是荀队,我……”

她“我”了半天,还是没敢当着“邵医生”说出来,指了指他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委屈地冲荀觉摊开双手。

荀觉“嘿”了一声,解开安全带站起来,难得体贴地说:“行吧,咱俩换换,谁让我是领导呢。”

“谢谢领导!”薛小梅立刻卖乖,爬进椅子就把安全带焊死了。

荀觉拉扒着椅背,尽量不吵醒这位睡神“邵医生”,慢吞吞比划着往缝隙里挪。

才挪了几个小碎步,飞机猛地一震。

他毫无防备,一屁-股坐进人家怀里。

那位也吓一跳,差点儿弹起来,一面抓眼罩,一面又被安全带拽了回去。

四目相对,“邵医生”眼眶通红,是杀人的模样。

荀觉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斟酌半天,觍着脸把手里舔得只剩一半的棒棒糖递过去:“吃吗?”

“邵医生”:“……”吃你的大头鬼!

他黑茶色冰冷的眼眸一转,觑准邻座空位,一肘子把荀觉怼了过去。

这一下堪称精准狙击,正好让荀觉屁-股墩儿硌在安全带的卡扣上。

荀觉“嗷”一声跳起,刚要抱怨,扭头一看,“邵医生”又戴上眼罩,睡死了过去。

得,他吃了口闷气,费劲地把安全带拉出来,正要系上,忽然机身又是一震,他一头差点撞前面椅背上,还好及时用手撑住了。

“怎么回事?”他问。

“荀、荀队!”薛小梅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示意他看窗外。

毫无征兆的,飞机开始滑行。

时间明显不对,跑道上舷梯没收,飞机连舱门都还没关。

有个男人正在爬舷梯,被这股劲风一带,一头栽下,险些绞进螺旋浆。

已经登机的乘客也没好多少,有的在找座位,有的在放行李,一下子人仰马翻。有个行李架没扣实,滚下来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当场把下面小老头砸出个大包。

乘客破口大骂:“有没有搞错,怎么开飞机的,拿我们的命当儿戏吗!”

“这种小国家的航空公司就是不行,基本技术都不过关!”

“机长呢?空乘呢?出来给个说法!”

“就是,必须给个说法!”

骂归骂,谁的手也没停,忙不迭地抓紧了身边的椅背。

仿佛为了回应大家,广播“嗞啦啦”作了会妖。

一个死气沉沉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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