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落的病吧。」
谢知彦轻声打断了他的话,「我都知道了,放心,我会带她去检查治疗。」
说话时,谢知彦握住了我的手,轻轻拍了拍。
迟震语塞两秒,随即又笑了。
「我就知道,只有你说的动她。」
他的目光自谢知彦与我交握的手上扫过,并未停留。
聊了几句,迟震以谢知彦病刚好,要好好休息为由离开了。
临走时,他才算正经看了我一眼。
「放心,我学过两天看相,你这面相一看就长寿。」
说着,他在谢知彦肩上拍了拍,「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电话。」
「好。」
谢知彦送迟震出去,这一去便是近半小时。
回来时,谢知彦阖上门,低声道,「钱还给他了。」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知彦拎起我挂在门前的外套,走过来,「走吧。」
我瞬间紧张了起来,明知故问:「去哪?」
「医院。」
谢知彦不由分说地开始替我穿衣服,却在扣纽扣时红了脸。
纽扣系到胸前位置,他便松了手,其余的让我自己系。
「我们去重新检查一下,病情究竟如何总要心里有数。」
我还想说话,却被他抢了先,「听话,检查一下就回来。」
拗不过他,我只好系上剩余纽扣,随着他出门。
医院门口。
今天风有些大。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我身子难以自持地颤抖着。
说不清究竟是冷的,还是怕的。
下一秒。
谢知彦攥住我的手,声音很轻,「没事,我约好了专家号。」
他在告诉我没事,可是,细究的话,声音里的颤抖却比我更甚。
我忽然有点想哭。
之前抱着将死的认知出去旅游,甚至想要在旅途中自杀结束痛苦。
我始终是抱着一种看似乐观的英雄主义。
我将自己塑造成乐观豁达的形象——
看。
我能在面临疾病与死亡的时候这么洒脱,主动选择去看看这个世界,然后结束一切。
可实际上。
不过是骨子里的悲观主义在作祟,真正勇敢的人,是在面对病魔时勇往直前去克服,而不是我这般,连仗都还没打,便丢盔卸甲主动自杀。
我在害怕,在逃避。
我甚至连去复诊的勇气都没有。
而此刻,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要退缩。
是谢知彦。
那个前段日子还智商若孩童的谢知彦,他轻声安抚,牵起我的手,带我进了医院。
19
检查结果出来时,我谢绝了谢知彦的陪同,独自进了诊室。
再出来时,我脸色苍白,甚至额上都沁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