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伸手将我额前碎发拨了拨:「醉了?」
我摇头,得寸进尺地抱住他的手臂,挂在他身上:「做家属的,这点牺牲不算什么,你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第一次?」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好几个女朋友都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老脸一红,后知后觉自己声音太大了,又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的一天。
连忙站起身,借着大笑缓解尴尬:「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帮我把人盯住了,好好盘问,问不出来的,就留给我严刑逼供。」
闺蜜们对我太了解,严刑逼供四个字足以让她们脑补动作场景,都哈哈大笑,眼神里跳跃着兴奋。
我真不是想皮,而且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
上完厕所返回,我身形有点不稳,路过一桌客人时,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
我连忙鞠躬道歉,他却不满意,非要拉着我让我陪他喝两杯。
旁边还有人帮腔。
我脾气也上来了,一把甩开他的手,提高音量:「我认识你吗?为什么要陪你喝酒?」
那男人站起来,又高又壮,通红的脸,酒气很重,站在我面前,阴影照下来,压迫感很强,我有点怕,想逃,又被他一把薅住了胳膊:「真特么的不懂事,给你脸了。」
周围的人都在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我强忍着恐惧挣扎,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有人将我圈在了怀里,微微侧身,推开那人的手,将我藏在了后方。
「她懂不懂事,你管不了,但你不懂事,我可以出警。」
程熠亮出警察证,又指了指墙角处的摄像头,眼神锐利冰冷。
鼻息间的气息令人心安,我瑟瑟发抖地搂住他精瘦的腰身,脸贴在他背上,委屈巴巴地告状:「程熠,是他们胡搅蛮缠,我没做错事。」
「嗯,我知道。」他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又挤进我的指骨,与我十指紧扣,给足了我安全感。
那几人欺软怕硬,此时都变乖了,端着酒杯赔着笑脸向我道歉,说喝多了,误会了。
程熠懒得理会,搂着我的肩膀直接走了。
回到座位上,我还在后怕,心不在焉拿错了杯子,喝了程熠的水。
等反应过来时,玻璃杯上已经印上了口红。
「不好意思,我口红沾杯了,我再给你拿个新的。」
他按住我的手,制止我起身,又拿过杯子,倒了水,就着我的唇印一口干了。
「没事,总要习惯的。」
感激之情加上一直以来的好感糅杂成一种汹涌复杂的情绪在我心间沸腾,我只能拼命喝酒才能勉强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