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我想了很久。
没有答案。
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哭却哭不出来。
终于,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我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铃声响了一阵,没有回应。
在我周身的勇气逐渐散去,慌乱地准备挂断时,电话被接通了。
「喂,怎么了?」
江泽的声音十分慵懒,带着浓浓的睡意,有些低哑,在寂静无声的酒店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满腔的愤懑和质问,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沉默了很久,几番斟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
明明已经失望到了极顶,我却下意识地质疑起了自己。
他真就那么错吗?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他只是忘不了而已。
我几乎都快说服自己了。
「朝朝,你是不是想我了?」
江泽的一句话,像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心底的狂风乱作突然趋于平静,眼泪突然决堤。
我回他:「是啊!」
「江泽,我想你了,你要来见我吗?」
(四)
在感情方面,我向来是个迟钝又内敛的人。
和江泽在一起已经三年了,可和他牵手的时候我还是会脸红。
听到他久违地同我说一句「想你」,也会害羞得说不出话。
江泽是知道我有这个毛病的,所以我直白的回答大抵是有些惊到他了。
他沉默了半晌,才迟疑地开口安慰我。
「朝朝乖,还有一周你就可以回来了。
「到时候我去接你,带你去吃你很喜欢的那家椰子鸡。」
我双手环膝,后脊止不住地颤抖。
「江泽,椰子鸡哪里都有,可是我现在想见你啊!
「你不是在休年假吗?你不是说我出差了你待在家里会很无聊吗?你不是说我想见你的时候你就会来见我吗?」
「江泽,上海到郑州的飞机才两个小时,高铁也才六个小时,来见见我都不可以吗?」
尽管我极力克制,可声音里还是带着浓浓的哭腔。
然后,回应我的,只有电话那头的一片沉寂。
我突然懂了,有人哄的小孩,才有资格哭。
(五)
当我的哭声逐渐停止时,电话那头才传来江泽冰冷的回应:
「林朝,你闹够了没?
「出差是你自己要去的,我劝过你的!
「这份工作是你自己选的,我让你辞职,是你自己不听的!
「林朝,你是一个成年人,要学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是啊,我总该是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