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别想冲到他面前,像老母亲数落没出息的儿子一般痛心疾首地骂他,不像个男人、怂货。
可到底不忍心。
或许好看的男人,总格外能让女人心软吧。
我靠在墙壁,从包里摸出烟,点燃:「你回去吧,我放过你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抽烟?」他看向我,诧异道。
我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懒得再说废话,径直往房间走。
他冲过来,按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后退,重新将我抵回墙壁上,然后俯身吻了下来。
嘴里的烟草味在这个绵长湿润的吻中渐渐消散,一吻完毕,他抵着我的额头,嘶哑着嗓音问道:「还赶我走吗?」
我勾住他的脖子,直直望进他的眼睛:「梁宣,你贱不贱?就喜欢上赶着做摇尾巴的狗?」
从前对陈诗云是这样的。
现在,又可以这样对我。
呵……
7
我故意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把梁宣凌乱的衬衣一颗一颗从下扣到上。
而后,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对上他充血的脸。
「怎么办?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一连七天,梁宣都没有再找过我。
想来是那晚,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我也没找他。
即使漫漫长夜里,我无数次崩溃,无数次软弱。
我都挺住了。
我学着独处,学着享受孤独,学着和执念和解,学着接纳不完美的自己。
然而,第八天的时候,梁宣找上了门。
他站在门口,耳尖通红地看着我:「叶星,给你看样东西?」
我挑眉等他继续。
他低头,掀起衬衣衣摆,露出肚子:「你看,腹肌。」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以前我故意刺激他,谁谁谁有腹肌,好帅。
想着让他吃醋。
可他一直无动于衷。
没想到那天晚上,只是一句没感觉,就能让他跑去练腹肌。
原来男人在乎的是这个啊。
沉默了片刻,我垂下眼睛,遮掩情绪:「挺好,再接再厉哦。」
说完,我准备关门。
梁宣用手推着门板,阻拦,脸上浮现出委屈又无奈的表情。
我终于绷不住了,笑道:「梁宣,你这副死缠烂打的样子敢不敢让陈诗云看到?」
他当然不敢,越在乎一个人,越想在那个人面前保持完美。
就比如,陈诗云出国的时候,梁宣在长江大桥上喝得双眼通红,站都站不稳了,但却不允许自己说出挽留陈诗云的一个字。
可他敢把自己的所有狼狈赤裸裸地展现在我面前。
换而言之,他就是不在乎我,所以才无所谓我怎么看他。
梁宣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飞快转身走了,步履之间带着腾腾的怒气。
大多时候,他都是冷冷淡淡的,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对一切都不会有过分浓厚的兴趣,评价事物也都是「一般」「还行」「不错」,只有谈到陈诗云,他才会有明显不同的情绪波动。